就往門口走,還對著幾個站在病房裡一動不動的醫生和護士道:“人沒事了,先出來吧。”
有些話,他說不出口,也許讓喬景蓮來說,是最好的。
慕晨初看著蘇君衍將門關上,忍不住落下眼淚,“你先走吧,我在門口等著,也許一會兒你走吧。”
蘇君衍靠在了牆上,一貫都是那樣意氣風發的俊容上,此刻卻全都是深深的絕望,他空洞的眼神,盯著天花板,聲音無力,“怎麼會這樣連我都不敢相信,她要怎麼才能承受。”
是啊,要怎麼才能夠承受?
這也是喬景蓮在想的問題,他以前偶爾也會覺得,站在申子衿的面前,會顯得侷促,不安,可是卻沒有像是這一刻這樣,恨不得自己掉頭就走,但是他走不了,腳下就像是長了釘子一樣,而這釘子,只會促使著他,朝著她走過去。
他坐在了*沿邊上,伸手將子衿有些凌亂的長髮往後稍稍一捋,完全露出了她飽滿的額頭,她的臉色不好,大大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掩蓋在絕望和迷茫上的,就是期待,她在等著他給的一個答覆。
顧彥深,在哪裡?
“子衿。”
喬景蓮不敢看她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他怕是自己說不出話來,只能垂下眼簾,他的聲音是顫抖的,“子衿,你”
“我什麼?”子衿覺得這些人,今天真的都好奇怪,不就是問一下顧彥深在哪裡麼?為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呢?
她眨了眨眼睛,忽略了那種,心好似被放在油鍋裡煎熬的感覺,想到了之前的一切,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自我安慰一樣,低聲說:“景蓮,你別擔心,其實我很堅強的,真的,所以我知道,可能彥深他現在情況很不好,或者他是不是斷了手腳,或者是還在搶救?哪怕是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沒有關係的,真的,因為只要他是顧彥深,我就都會陪著他,你告訴我,沒有關係的,真的。景蓮,你別這麼吞吞吐吐的,他是不是為了救我,然後現在失血過多什麼的,我記得彥深的血腥也不是什麼罕見的,所以就算失血過多那也是可以找血源的,對嗎?”
說到後來,幾乎是語無倫次了,“你為什麼不說話呢?景蓮,你看著我啊,你們都好奇怪啊,到底是怎麼了啊?他在這個醫院裡是嗎?景蓮,你別不說話,你告訴我啊,你是不是怕我承受不住?沒有關係,我承受得住,就算他少了一個胳膊,少了一條腿,那頂多我就是照顧他一輩子嘛,其實這樣也”
“子衿。”
喬景蓮終於出聲,打斷了子衿的胡言亂語,他始終都沒有抬起頭來,因為他的眼眶已經先紅了,他的聲音聽上去那樣平靜,可是最簡單,也是最沉重的4個字,他卻是說的無比的艱難,他說:“你要堅強。”
什麼意思?
她不是說了麼?她一直都很堅強?什麼叫做她要堅強?
子衿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原本還拽著喬景蓮的手,近乎憤怒的一把甩開,折騰著又要從*上跳下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說什麼東西,我要知道的,你不說,莫名其妙,我說了我很堅強,顧彥深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他!你走開,我自己去找他!”
“子衿”
喬景蓮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她走了兩步,才聽到身後的男聲,帶著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哽咽,一字一句,就像是鐵錘一樣,落在了她的心尖上,疼痛蔓延開來,幾乎是要了她的命——
“我們真的盡力了,可是可是我也不想,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找,但是真的是子衿,我知道你很堅強,可是你還是要更堅強一些我哥他已經已經不在當時的情況,我只能帶走你對不起子衿,對不起”
整個世界,就像是驟然安靜了下來,耳邊嗡嗡的,彷彿是有人在說著什麼,可是又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但是她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之前還是正常的,慢慢的,就變得很慢,連她的呼吸也是,到了最後,幾乎是忘記了應該如何去呼吸。
然後這個世界驟然倒塌,她機械似的轉過身來,喬景蓮還在說著什麼,薄唇一張一合,她好像是聽到了那麼幾個字——
“對不起,子衿我真的已經盡力可是我哥他已經,不在了”
好可怕,子衿屏住呼吸,然後閉上眼睛。
她在做夢吧?
是的,她一定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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