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不會有。而當她再一想到自己的父親,想到曾經周素對自己說過的話,她更是覺得恐懼。
5年來,她到底是在聽從一個怎麼樣的男人的話?
是不是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還害得自己的父親被關在那樣的地方,承受著無邊的痛楚?
這種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著,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振作起來,哪怕她無數次告訴自己——世界那樣大,而自己如此渺小,其實再大的挫折和困難,只要一呼吸,都會變成微不足道。
對,孩子會有的,可是有誰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因為一個孩子,而變得如此憔悴,不堪一擊。她是真的太過害怕,如果真相就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將自己定位在一種怎麼樣的立場上。
她很害怕,害怕的都不敢和顧彥深說這些。
“子衿,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瞭解,我其實一直都覺得很不公平,5年前,我不喜歡你,老頭子卻強硬地要把你塞給我,5年後,我覺得你其實是很好的,想要和你好好相處了,卻突然多了一個顧彥深。你能瞭解那種感受麼?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只被命運玩弄的猴子一樣,我這樣驕傲的人,哪裡能夠接受得了這些?所以我一直都不肯對你放手,直到我知道你懷孕了,我才終於恍然覺醒,我不能再這樣繼續耽誤你下去了,你和顧彥深在一起,對我來說,的確是一種諷刺,但是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沒有珍惜你麼?我告訴自己,做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哪怕有時候自己再不願意承認自己不過就是命運擺弄的一顆棋子,卻也不得不承認,做棋子,那也是可以分做的好,和做的不好的。你說對不對?”
子衿沒動,她像是很安靜地在聆聽,喬景蓮繼續說:“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們都是不能控制的,我知道,你肯定很難受,很自責,你會覺得孩子就在你自己的身體裡,你這個當母親的,卻是沒有能夠守護好。可是子衿,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做到面面俱到,那麼就不是人了。你能明白我說的話麼?你一定要堅強,你這樣折磨你自己,其實也不過就是——仇者快,親者痛。我再和你說一件事,當初你在英國和顧彥深有過一。夜。情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的時候,我很震驚,很憤怒,我當時是真的,連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去找顧彥深,他卻告訴我,這事情,不過就是一場烏龍,而設計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是謝靈溪。”
“”
“我那時候,真覺得人生太可笑,我一直以來捧在手心的女人,我竟然從來都不瞭解她的真實面目,我和她在一起那麼多年,我並不知道,原來她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我覺得自己真是活該,活該什麼都得不到。可是現在我卻想,誰說我們人生之中,所經歷的每一個人,每一段過往,都不是成熟的代表?至少我後來看清楚了她的為人,至少我現在也明白了,看人不應該只看表面。子衿,我們不能把別人的錯強加在自己的身上,我們要學會去承受。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竟然可以對你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都是我的真心話,你能夠理解,就一定會了解我想要對你說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
子衿喉頭一陣酸澀,她似乎是真的理解了,剛想要說什麼,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陣熟悉的男聲,正好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那話到了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戛然而止,然後就是男人一陣憤怒地低吼聲,“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在幹什麼?!”
季揚站在玄關處,無比驚愕。
喬景蓮什麼時候進來的?
顧彥深的臉色已是鐵青,他陰鷙的眸子,盯著喬景蓮那雙抱著子衿的手,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戾氣,彷彿是下一秒,他就會毫不猶豫撲上去。
他緩緩抬起頭來,那眼底的光,浮著一些太過明顯的碎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把她放開。”
喬景蓮今天進來,他是真不打算來挑釁顧彥深什麼,離婚協議他都願意拿出來了,這個女人,他也是真的想要成全,雖然這樣的想法,始終讓他覺得自己太過窩囊,但是面對著她的時候,他同樣覺得,自己就是再也沒有資格對她糾。纏不休。
可是,他到底是個男人,同樣也是一個驕傲的男人。
顧彥深現在這種神態,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一個小偷,罪不可恕地偷走了屬於他的寶貝兒,喬景蓮覺得搞笑,申子衿,那現在她還是屬於自己的女人,再怎麼樣,她現在也掛著喬少頭銜,他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