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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什麼。”

鄧舜宜將手中那本冊子翻作蝴蝶翼, 紙張上的撒金在晨光裡泛出溫暖的星點光暈。

“南方的情況究竟如何?”

“啊?”

她沒由來地問出這麼一句話。鄧舜宜一時不知道她在問什麼,轉而看向一旁的顧有悔。

顧有悔立在屏風前面,撇過頭去避掉鄧舜宜那疑惑的目光, 才平聲吐出一句道:“她在問宋簡。”

“哦。”鄧舜宜眼中閃過一瞬的失落。有些尷尬地挪過七娘端上的茶水飲了一口, 續道“據如今的情況而言,還算好的,宋大人的謀略手段, 殿下是知道的,只有閹黨的一派的人嚇得身上篩糠的,哪裡有宋簡施展不開的。”

他這話說得很公道。

本來,他也是在朝中為官的, 人也正直,一年來多來看著宋簡殫精竭慮,一步不錯地挑著大政。對於宋簡的政見和手腕, 鄧舜宜都是認服的。當著紀姜的面,雖失落, 但也不吝對宋簡的認服。

“殿下看人眼睛還是毒的。其實殿下大可放心。宋大人和陳大人主持內閣,還和當年顧首輔再時一樣。等著萬歲爺大婚, 能親自主政,朝廷上也就平順了。”

看人的眼睛是毒的。

紀姜在這句話上出了神,聽起來是一句贊她的話, 但卻也冷靜冷酷地可怕。

當年她寫信給鄧舜宜,讓他聯合浙黨官員和當時王正來等人御門跪諫,她賭宋簡的心,賭他的本性。事實上紀姜也的確贏了。他“顧全大局”,宋放過了顧仲濂,甚至為朝廷平定藩王之亂,又在梁有善把持司禮監的前提下,憑一己之力,撐住了整個帝京的政局和天下的政務。

紀姜看人的眼睛是毒的。這一句話,鄧舜宜說得很冷漠。

聽起來就像赤裸/裸的利用。很刺耳。

“你今日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鄧舜宜的聲音很溫柔,起身幫她將案上的書冊一本一本地往書架上累去。一面累一面道:“如今天下平順,其實殿下也該是時候寬心了。光梁有善一個閹人,是翻不出大齊的天的。”

紀姜挽過耳旁的碎髮,“我也不知道怎的,就是心裡不安定,總覺得南邊會出什麼事一樣。”

鄧舜宜的手頓在書架上,“殿下,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一般都會拒絕,不過……”

他抱著書轉過身來:“這幾日春正好,城外的山溪正淌山櫻流,尋個時候,我帶殿下去散散。反正宮裡近日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