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風雪城,直到息霧城出事,混亂之中我手刃仇人,將姬渙的人頭擺放在我爹孃的墳墓前。若非他的姬妾子女都失蹤了,否則我會屠殺他一家!”
說道此處,叩嵐緊緊握著茶杯,茶杯應聲而碎。
“師姐,你從未殺過人吧?可我七歲就殺過人了!”叩嵐神色間透出一絲令人背脊發涼的陰寒。
“姬渙的眾多子女嫉妒我備受姬渙的關注,所以派遣修士要趁我在外的時候將我滅殺。從七歲開始,我就被逼著過逃亡的日子,被迫與高階修士周旋,耍盡手段保全自己,直到十二歲那年,遇到師父時,我手裡已經毀掉了不下百人的性命。也許,師父殺的人還沒有我殺得多……”
聽到此處,莫清塵微微有些顫抖,彷彿看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叩嵐。一個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孩子。
叩嵐以為莫清塵是在害怕自己,她的眼神有些黯然,神情淡然地一笑。不料,下一刻,莫清塵卻撲了過來緊緊將她摟住。
“現在沒有人想要你的性命,有師父和師公在,還有我和衛風在。我們大家都會陪著你,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莫清塵嗡聲道。
叩嵐心中升起一抹暖意,拍拍莫清塵的肩,扳開她的手說道:“師姐,你快要把我勒死了。”
莫清塵急忙鬆開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下手重了些。”
“師姐,這些都過去了,我不難過的。”叩嵐笑盈盈的看著莫清塵的臉。
這種溫暖,這種關心的神色。當年在泰康鎮第二次遇到荀宴兮的時候,叩嵐就感受到了。當年荀宴兮擔心她的安危特意折轉回來找她,當時荀宴兮滿眼都是擔心焦急的神色。從那時起,叩嵐就想永遠呆在荀宴兮身邊,以至於荀宴兮想收她為徒的時候,她毫不遲疑就答應了。
叩嵐拍拍莫清塵的手說道:“師父和師姐都是我最珍愛的人。”
莫清塵雙眼溼潤,萬分心疼叩嵐。叩嵐已經十九歲,但她的眉宇間還透著稚嫩,又有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小女子會經歷那樣一段痛苦的歲月,從七歲到十二歲,整整五年時間,日日夜夜時刻提防歹人,一個大意就會丟了性命,也許她連睡覺都是奢侈。
“好了,小魚在叫你呢。這次我陪你一起出去。”
叩嵐伸手在莫清塵面前晃了晃,讓她回神不去想那些沉重的事情。叩嵐從乾坤袋裡摸出兩個玉瓶,各倒出一粒藥丸服下。
莫清塵好奇的盯著叩嵐的雙腿,想要知道她這次會變出什麼顏色的尾巴。等了片刻,叩嵐雙腿沒有絲毫變化,然而她的額頭緩緩冒出一個綠色的小角。同時,後背長出四片透明的青色翅膀。
“這是……蜻蜓?”莫清塵詫異。“為什麼不是魚尾?”
“不同種族,我們或許可以混入兩個種族中去,小魚不是說了嗎?這裡妖族什麼都有,有隻蜻蜓也不奇怪。”
“可是,你為什麼不早說能變翅膀的?翅膀能在天上飛,而魚尾只能在水裡遊。”莫清塵萬分後悔。
她現在已經在小魚面前露過面,卻是萬萬不能再變了。她可不能前一天還是水族,第二天就變成蟲族。莫清塵連連哀嘆,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魚在大蚌前等了片刻,莫清塵無精打采地從裂縫中游了出來,小魚朝她身後看了看,只見一個氣泡裹著的小妖飄了出來。
小魚一陣詫異:“怎麼是獨角蜻蜓,我還以為會是蚌妖呢。”
叩嵐衝小魚笑了笑:“見過師姐,這大蚌是我嬸嬸的,師姐會誤會我是蚌妖也不奇怪。我嬸嬸是隻蚌妖,臨走前她將這大蚌送給我,有了這大蚌我就可以住在水裡。我和阿鯉一起長大的,嬸嬸不忍心我們分開。”
“那這位師妹,你可還記得師父讓你帶什麼話嗎?”小魚問道,鯉魚妖不記得過去,那這隻妖總該記得吧。
叩嵐努力想了想搖頭道:“我嬸嬸託關係讓我和阿鯉拜入師父門下,不過我們連師父面還沒見著,就被送來此處來完成任務,說完成了這個任務,師父才會正式收我們做弟子。當時,送我們來的人是蒙著臉的,他好像說什麼時間不多來著,要我們好好努力。”
小魚心中暗自想道:原來是被騙進來的。
這麼多年,小魚對那個師父已經滋生仇恨之心,她早就認清了那人的真面目。有多少新人剛來的時候都是一腔熱血,對師父充敬仰崇拜之心。在此處日子過久了,慢慢就會發現自己是被利用了,被關在了牢籠之中。
小魚很是同情這兩個新人,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先帶你們去見火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