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玩蹺蹺板的乖寶寶,正常成年人誰想玩蹺蹺板?
張清皓在地上蹬了一下,讓蹺蹺板的兩頭逐漸回覆到同一個水平面上。
郭承雲降下來一半,才發現,張清皓蹬得根本不夠用力,
“喂喂喂……”郭承雲奮力想把自己那一頭往下壓,但他的掙扎只能起到讓蹺蹺板搖晃的作用,根本止不住他那一頭重新上升的趨勢。
這種徐徐上升但完全無法阻止的勢頭,真是讓他絕望。
於是他又只能再次從高處俯視著張清皓了。
“哥哥,既然你答應了,那麼今天晚上繼續。”
郭承雲心中淚流滿面:你看,果然吧!這混賬根本沒在和我討論蹺蹺板事宜,從一開始就不是啊!
張清皓又補充了一句:“你剛才有沒有想過我要出軌?”
“我……”
“把我給你定的家規背出來,不背不準下來。”
郭承雲此刻猶如被天打雷劈,他弟貌似黑化了?
“那我現在想上廁所怎麼辦?”郭承雲試探性地問道,他想看看他弟是不是真的處於黑化狀態。
“我在這看著,反正旁邊沒人。”
郭承雲放棄了掙扎,開始在腦袋裡面搜尋他弟強加於他的蛋疼“家規”。
其實原文他早就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大概意思,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磕磕絆絆地背起來。
“我是上天送給弟弟的禮物,我是……哦,弟弟的天使。”
張清皓聽著前兩句話,表情十分愉快,看樣子很是受用。
“弟弟手中的十個世界,乃至於全宇宙的星球……啊?”
“‘啊’?”張清皓學著郭承雲卡殼的語氣詞,臉上雖然維持著笑意,但似乎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郭承雲趕緊加快背誦速度,以免遭殃:“全宇宙的星球,多少來著,他孃的忘了,反正……那一大群星球都是帶給我的嫁妝……如果我懷疑弟弟的用心,每懷疑一次,就就就……跟弟弟的原形親切會面……唔……”
郭承雲想哭了。
“剛才你懷疑我了。所以下次我用原形。為了體恤你,我會縮小體型。”
“我沒懷疑你,你造謠!”
“家規沒有背好,加一天。”
“你敢不敢再賴皮一點?……星球的位數那麼多、零頭又一大串,要用反科學計數法才寫得出來了,而且每天還要不停地往上加碼,鬼才背得住啊……我早就跟你提議了,你們星球那個宇航局應該被取締!”
“取締?”張清皓哼了一聲,“我不徇私,所以你的口頭提議不予採納。等你的軍銜達到能在議政系統中向我提交議案的時候,再提交給我稽核。”
郭承雲在高高翹起的蹺蹺板上頭挪了挪屁股,決定忍氣吞聲。
稽核?……你把滑鼠挪到“否決”那個按鈕,輕輕一按,還不就咔擦掉了?
當初自己腦子裡到底是進了什麼水,或者說自己為什麼要犯懶,讓這傢伙代替自己當帝國皇帝?
“還有哥哥,那些星球不是我的嫁妝,而是我的彩禮。你平時可以叫我太太,但那只是你對我的愛稱。在帝國正式檔案中,我是皇帝,你是我的皇后。所以,再加一天。”
“……!”
現在是早晨七點半,秋日的太陽雖然已經升起,但遲遲才從雲層中冒出頭來,天色終於晴朗。周圍的路燈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張清皓關掉了。
張清皓抬起頭,望著朦朧的晨光裡那個十五歲外貌的偽少年。
少年此刻神情窘迫,正在自覺丟人地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看見或者聽見這番對話。
那就是他的天使。
他愛他愛得想把他撕了或者吃了,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一寸,一秒,都不分開。
有這個寶貝在的日子裡,曾經灰暗的生活變得五光十色,他家寶貝總愛換著花樣來作死,也總是往他挖的陷阱裡面跳,跳進去以後還幫他數錢。
張清皓現在的性情,實際上並不穩定,依舊隱藏著前世的暴力傾向。如果不每隔一段時間就安排一場暴力侵犯,就沒法紓解他強烈的依賴情結。
他沉迷於哥哥在特定時刻發出的聲音,那是一種有點兒黏糊,就像潔白的糯米一樣的聲音,顫抖的尾音甜得就像蜂蜜,甜得讓他想吃掉他。
哪怕是哭著求情或者罵人的時候,那有氣無力的鼻音,也很可愛。
張清皓喜歡上了錄音,到宇宙裡出差的時候就聽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