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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人也已經走到河邊,神色倒是安然,在河邊席地坐了,一面捶腿一面自言自語似的說:“這幾天來的人還真多,多半是送上一撥的客人去了,哪能這麼快回來!”

中年人這才想起這裡是神山山腳,這老婦人既然在這裡,說不定和向氏有些關係,可不能輕漫了,忙走過去一鞠,道:“剛才多有得罪,老人家看在我們焦急趕路,寬恕則個吧。”

白韶卿這才抬起正眼看他“是呀,對我這老人家說話自然得恭恭敬敬的,我家主人可是無所不能呢,你連尊老敬老都不明白,巴巴地跑向山來做什麼?”

中年人看她一個孤老婆子,雖然走起路來體態蹣跚,說話卻是中氣十足的樣子,料定不是一般人,何況向山就在眼前,更加為自己先前的隨意後悔了,忙道:“不瞞您老,我們是月國的使者,出發時耽擱了,所以才急急趕路,要在天黑前趕到神山,見到陌生人,自然有些提防,在下這裡給您老賠禮了。”

白韶卿看他一本正經,也不再捉弄他了,點頭道:“哦,原來是月國的使者,那是老婆子失敬了,這幾天倒是才過去什麼楚國的秦國的,亂哄哄的好多人呢。”

中年人喜道:“是呀,我們和他們是一樣的,你看我們已經遲了,若是再被水攔在這裡,神山那邊倒要怪罪我們月國不守信用。”

“說的也是!”白韶卿點點頭,朝河上看了一眼,自袖口拿出一支極小地煙花來,點在手心,火舌轉動,只聽得“咻”地一聲,那煙花騰空而起,迅速隱沒在了漸現夕陽地天空中。“這裡的船這幾日都是來往送人,想必是歇息去了,我發了訊號出去,轉眼就會來的。”

那中年人感激不盡,在一旁作揖說著話,身邊一個藍衣人跑來,道:“公子到了。”那中年人這才離開白韶卿,朝著山道迎上,白韶卿自他身後望去,只見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影正自山壁那邊顯現出來。

004 重錦

柔和地夕陽照著他一身長衫,在一片綠林映襯下白的有些晃眼。

白韶卿眯了眯眼睛細細打量,只見這人比秦嘲風略為年少些,臉上的線條也柔和地多,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和秦嘲風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的雙眸相比,意似有些溫婉地味道,這樣一雙眼睛長在一個男人臉上,未免有些有損男子的剛強形象吧。

白韶卿對人的外貌從來不甚在意的,卻因為知道這人必定就是月帝重錦,不免多看了幾眼,直到那中年人和月重錦說了幾句話,二人都朝她這邊看來,她才轉開頭去。

不多時耳邊腳步聲響起,有人走近身邊,白韶卿抬頭看到還是方才的中年男子,知他是著急,便笑道:“能來的時候自然來了,若是沒有來急也沒用不是?”

那中年人笑笑,朝著河面極目遠眺,此時天色漸漸開始昏暗,夕陽地餘輝斜鋪在河面上,點點亮光透過水麵反射過來,照的人臉上身上全是晃動地晚霞。

白韶卿想起來師傅說過的月帝的情形,側頭又去打量那個不遠處的他,只見他沉默地注視著河面,雙眸中閃動著霞光,卻又分明不是他自己的光芒,他好像,只是被外在的光包圍著,而這層光,是和他無關的。

白韶卿不知覺地看著他出神,總覺著這人有些面熟,可那面容長相,若是見過自己應該不會忘記,那就是沒有見過,可又為什麼偏偏覺得似曾相識呢?

那月重錦似乎絲毫也沒有感覺到被人注意,只是負手站在河邊,望著河面,白韶卿也就靜靜看著他,二人注視的目標不同,卻都是一般安靜。

就在這時,卻聽那中年人一聲歡呼,不少藍衣人叫道:“船來啦。”

白韶卿這才收回視線,果然見到河面上那隻烏蓬船緩緩而來,只是這一次搖桿地竟是玄慎子本人,他換了一身青灰色地麻衣,滿頭白髮束在了腦後,加之戴著一頂寬沿草帽,帽沿又低低壓下,只勉強看的見他的下巴和一把白鬚,看上去還真和渡船人沒有分別。

白韶卿暗暗好笑,站起來叫道:“劉老爹,怎麼是您老來啦?”

玄慎子聲音低啞“還不是因為那件事,他們正忙的不可開交呢,看來看去也只我一個閒人,自然是我來!”說著話船已經靠了岸,他卻不顧那些藍衣人,朝著白韶卿先伸出手來,一邊的中年人看船淺水深,心裡又有了些提防,這時見白韶卿肯上船,倒是正中他下懷,當下安排了幾人留下,自己陪著月重錦及三五個藍衣人一起上了船。

烏蓬船裡的茶爐已經撤下,倒比方才寬敞了些,中年人張羅著讓月帝坐下,他卻坐到了船沿邊,依舊看著河水出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