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處跑。”
陶知竹捂嘴一笑,打趣她說,“你怎麼比我還著緊這個孩子。”
白曉晨一嘟嘴,“說好了以後我是他乾媽的嘛,關心自己的乾兒子或是乾女兒不是很正常嘛。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梅英沒跟著你回來。”
陶知竹搖頭,“剛剛四個半月,醫生說我身體不錯,這次回來專機也幾個小時。至於我老公,他倒是想陪我回來,可臨近年關,最近形勢又有點緊張,邊區軍務繁忙,也就沒讓他跟著來了。”
說著,握著白曉晨的手輕輕掐了一下她的手心,白曉晨會意,對陶知竹說道,“我們上去書房說,書房裡還有你的東西的房間,晚上的話,你和我一起睡吧。”
白母不知道這兩人有意要避開她,也慫恿著陶知竹上樓和白曉晨說說話,連連說要親自出門採購食物。
白曉晨和陶知竹相視一笑,十數年的交情,她們勝似親生姐妹。
一到二樓的書房,陶知竹拉著白曉晨坐到了沙發上,一臉凝重地問,“都說你要和嚴尚真結婚呢,這是怎麼回事?”
白曉晨拍了拍身下的沙發,說,“我爸媽覺得不錯,尤其是我爸,既然他覺得好,那我媽也覺得好,那我也覺得還好了。”她有點不能直視陶知竹。
陶知竹皺著眉,“我走的時候,伯父他的案子不是已經有轉機了嗎,怎麼到頭來還是你求嚴尚真去了?這且不論,你就沒反對過?”她簡直不敢想象過了這麼多年她這個朋友還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性格。
白曉晨搖頭,“主要是因為尚真他還能在別的地方幫到家裡吧,所以父母一致贊同。我不是沒說過不願意,但是他們都不在乎我的意見,有能怎麼樣?”
陶知竹見她眉間疲色,忍不住問,“那你不能心甘情願,嚴尚真能察覺不到?”
白曉晨也皺眉,“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在他面前我總是深思熟慮,要想想怎麼討他歡心然後才說話做事。暫時他以為我還是有真心的吧,我也不知道能瞞到什麼時候。”
陶知竹不贊同地說,“你這樣不行,一來是欺騙,二來他面前耗盡心神遮掩,那在別人面前已經沒有精力的你就做不到面面俱到的。”
白曉晨站了起來,去書櫃裡拿出來一本相簿,笑了,道,“只要騙過他不就行了?你看看我爸媽,誰都知道我爸不過是哄著我媽而已,但是她不是一樣很開心。只要能騙到最後,誰有敢說我不是真心呢?”
她聲音飄渺起來,“再說,嚴尚真值不值得一份真心還說不定呢。”
陶知竹聽她提到自己的父母,一時也沉默不語。
白曉晨算是她朋友裡家庭最不幸福的,父親花天酒地還嫌棄白曉晨不是個兒子,母親又是一有不順心就對她非打即罵的,偏偏白母對白曉晨還時常有些溫情流露,白曉晨割捨不掉,就只能被母愛的名義驅使。
“那現在你父親的事情既然挑明瞭,你為什麼不和他分手呢?”陶知竹問。
“寧要不孝子,不要孝順女。”白曉晨的手指慢慢撫摸著相簿的滾金邊,對陶知竹垂著臉說,
“你知道嗎,這是我爸親口說的。”
“嗯?”陶知竹疑惑。
“重陽節前我爸爸已經被放了出來,也要銷案子了。我就想,可以和嚴尚真分手了,不過我從來都很膽小,不敢直接說。”白曉晨好像談論著別人的話題。
陶知竹明白怎麼回事,白曉晨的確不善於表達自己的要求,大概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她身為獨女,提出的要求不僅不能被滿足,還會被父親申斥並和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兒子相比。
久而久之,她就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父親長期的責罵,又讓她有些自卑。
要真是逆來順受倒也好,過的糊塗一些也好。
可偏偏,偏偏她骨子裡有不知繼承誰的執著和驕傲。
什麼都看得明白真切,卻什麼都不能改變,這有什麼意思呢?
“去嚴尚真姑姑家拜訪,我提前給於嫣煽風點火了一把。她遞過來的茶水,本來不會澆到我身上的,結果我手一鬆,大庭廣眾之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故意為難我的。”
白曉晨想起來當時於嫣一邊著急著給她擦衣服一邊連聲道歉時的情景,漠然想到,為了目的居然拖別人下水,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這種人?
“那不是我的本意,然而也只能用借於嫣的手了。”白曉晨嗤笑一聲。
“我表現的很不好,嚴尚真姑姑問話的時候,故意答不出來。我猜,如果這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