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宛琪放在圓桌下的手用力扣進掌心肉裡。
邊上的慕培深敏銳察覺到易宛琪的情緒變化,看了眼對面,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被人按住胳膊。他抬頭看過去,易明爵笑著朝他舉杯敬酒。
從私人飯館出來,時間還早,溫飛航提出去馬場騎馬。
後來在飯桌上他和鬱安夏聊得挺投機,說出口後,不忘問鬱安夏:“嫂子,你會不會騎馬?要是不會的話,我們去體育館打球也行,免得你跟我們一起過去後無聊。”
慕培深看了眼鬱安夏,語氣不冷不熱:“你這麼關心嫂子,有沒有把大哥放在眼裡?”
溫飛航在他胸口錘了一記。
陸翊臣攬著鬱安夏的肩背,嘴角倒一直噙著淺淡的笑,低頭問懷裡的鬱安夏:“你想不想去?”
鬱安夏點頭。
雖然她並非鬱叔平親女,但從小到大鬱叔平沒虧待過她,她上的學校一直是市裡最好的。高一時就報過馬術班,雖然文化課成績一般,但馬術學得還是挺不錯的。以前在國外和溫斯頓高層以及幾個客戶在馬場聚會,她的馬術還被當場誇過。
溫飛航這一提,鬱安夏心癢得厲害,當即就衝陸翊臣點頭。
易宛琪身體不好,不能做劇烈運動,易明爵提出讓司機送她先回去。
易宛琪卻怎麼都不願意,說自己沒騎過馬,也想試一試。
慕培深不忍心單獨丟下她:“到時候讓馬童牽著她在馬場裡遛兩圈過過癮就是了,我們都在,你還怕她出什麼事你回去不好和你家老夫人交代?”
易宛琪在京都住了幾個月,過年是被生母接到慕家過的,她在易家兄弟姐妹中受排擠的情況,慕培深多少知道一些。
鬱安夏在車裡看到易明爵最後是妥協讓易宛琪跟著上了車,忍不住轉頭看向身邊的陸翊臣。男人的臉部線條流暢深刻,側面看過去,薄唇挺鼻尤其吸引人:“我家陸先生魅力真大,你說,易宛琪參加設計師大賽是不是為了當著你的面打敗我?”
熟悉陸翊臣的人都知道設計師大賽是為了她鋪路,她也有自信自己絕對會在大賽中脫穎而出,易宛琪不會不知道箇中緣由。以前沒聽說她和珠寶設計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非要摻一腳,用意是司馬昭之心。
陸翊臣懶洋洋地掀開眼皮,側目迎上她略帶戲謔的視線,反問:“難道你沒信心?”
信心當然有,不僅是對自己專業的自信,更有打敗企圖破壞自己婚姻,上位做小三的女人的決心。
馬場在茗江市市郊,他們到了之後,又接連來了三個女孩,分別是溫飛航等人的女伴。
鬱安夏挑了頭色澤順亮的棕色大馬。
隔了幾個馬位,溫飛航有些擔心地問陸翊臣:“要不要讓嫂子選一匹小點的?”
陸翊臣柔軟的視線遠遠落在正撫著馬毛同馬兒交流感情的鬱安夏身上,微笑著淡淡開腔:“你嫂子以前在高中運動會上拿過馬術大賽的第一名,那匹馬性情溫順,她完全可以駕馭。”
話裡的自信,源於鬱安夏本身的優秀。就像她堅持要靠著自己的能力作出一番事業來,他從來不會大包大攬,只會默默在旁觀望,當她需要的時候,他伸手出去,給她創造最有利的條件。
旁邊,同樣在挑選馬兒的易宛琪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底,她緊緊咬著唇,看向鬱安夏的目光透著恨意。
片刻,收回視線,拒絕工作人員給她挑的那匹個頭瘦小的白色幼馬,走了幾步,堅持要選一匹和鬱安夏的個頭差不多的。
好在這匹馬個頭是大了點,但也還算溫順聽話,工作人員見易宛琪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一看就是身體不好的樣子,只能私下叮囑牽馬的馬童多用些心別讓人摔下來了。
挑好各自中意的馬後,幾個大男人去了另一邊的賽馬場。
繞著馬場走了幾圈後,易宛琪看到鬱安夏在沙地上肆意馳騁的模樣,鬆開被她咬出了深深齒印的唇,冷聲吩咐馬童放掉韁繩,她自己可以慢慢騎。馬童為難,她便變了臉厲聲喝斥,把人趕走後,她握緊韁繩,慢慢朝鬱安夏踱過去。
☆、152 意外?汙衊?(2更)
聽到逐漸靠近的馬蹄聲,鬱安夏拉著馬韁繩身體往後仰了仰,馬兒慢慢停下後,她回頭看過去。
“是你。”鬱安夏淡淡道。
易宛琪停在離她三四步的地方,盯著她的眼神卻由始至終的冰冷。
目光一寸一寸割裂在鬱安夏明豔照人的臉上,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讓她痛恨自己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