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廬江城西大約一百里左右的地方。
陳孝正率領曹軍殘兵緩緩的向廬江城進發。所謂殘兵還真是殘兵。多數士卒都是有氣無力,渾身帶上。
連張將旗都沒有。
但是士卒的臉上,都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們總算是逃出了江東,踏入了江北的地域。這北方還是姓曹的,是他們的家鄉啊。
這些士卒的表情不是作假,他們也不知道。帶著他們逃出來的將軍,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叛賊。
背叛了曹氏的叛賊。
當日,豫章大戰以後。鄧艾,周泰等奉命停止追擊。陳孝就乘機率領八百喬裝過的破軍營士卒在城外收拾散卒。
得到了五六千人。
按照李典指定的路線。沿路找尋到了能夠渡河的船隻,渡江進入了江北。為了讓這件事顯得更加真實一些,寇封事後派遣了幾支軍隊分別追擊。
因此,真正到達江北的,就只有三千餘人。多數還帶著傷。
這其中的真實性,要不是陳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恐怕也以為是死裡逃生。讓他們僥倖逃得了性命。
此刻,陳孝正策馬走在前邊,陳孝的身上也非常的狼狽,甲冑是破的,頭盔也沒了。滿臉風霜。
他的旁邊,也是一個與他一般狼狽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叫劉飛,身居中郎將,論職位還在陳孝之上。是陳孝在收攏散卒的時候,收攏到的。
不過,因為這支殘兵是陳孝組織起來的。劉飛因為敬重,沒有與陳孝爭權。
這對於陳孝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有一個官職比他高的,又不爭權的在。到時候,面見臧霸的時候,有劉飛頂在前邊。多少能省去一些麻煩。
因此,陳孝對劉飛也非常的敬重。
兩個人算是相處的不錯。
“陳將軍,如今我們雖然逃回來了。但是畢竟是失去了主帥,若是臧霸將軍事後問起,該如何是好?”
劉飛有些憂慮道。
“無礙的。江東如此局勢,李典將軍都得親自率兵突圍了。那時候兵荒馬亂,我們沒有照顧好李典將軍,也不是我們的過錯。”陳孝在旁安慰道。
這大軍新敗,死了主帥,將校獨自逃回來。
這件事可大可小。大的可以砍頭,小的屁事也沒有。只看上邊人的心情了。但是陳孝卻認為這一次他們的事情應該能夠大事化小的。
畢竟寇封步步緊逼,他們這一批的數千殘兵,也是有些用武之地的。
只要臧霸沒瘋,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們。
“也是。寇封太強勢了,單靠臧霸將軍恐怕也難以抵擋。”劉飛聞言心下稍感安心,點頭道。
“其實啊。我們也沒有完全的死裡逃生。等寇封來攻的時候,我們照樣得站在城頭抵抗。現在想這些頭疼腦熱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此一舉。等回到了廬江城中後,我們吃上一頓,睡個好覺。才是當務之急。”
陳孝笑著道。
“呵呵。”劉飛呵呵一笑,有些嚮往。自從寇封來襲的訊息傳來後,他們就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睡過一次好覺了。
雖然目前局勢還是那樣,但是到了廬江城,總算是回到了曹操的地盤。總是讓人安心的。
雖然劉飛也清楚單單依靠臧霸的力量,恐怕是擋不住寇封的。但是架不住北方的兵馬眾多啊。
足足數十萬呢。
隨便從青州,徐州,豫州這些地方調動一些兵馬過來,隨時能夠湊成十萬大軍。
到時候,坐擁堅城。再防備一下寇封的投石車就行了。擋住寇封的攻勢,那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一入廬江,就能睡個安穩覺啊。
這是包括劉飛在內,這批殘兵中大部分人心中認定的事實。
這大部分當然是排除了藏在軍中的陳大,以及八百破軍營士卒。
聽著陳孝,與劉飛的對話。
落後,陳曉,劉飛一步,隨著他們步行的陳大心中冷笑了一聲。只要廬江城的大門,為他們開啟了。
就算是再堅硬的城池,就算是有十萬大軍駐守。
他們也能為大楚開啟。
臧霸。陳大抬起頭,看向遠方,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個北方名將的名字。因為與其廝殺一場,在所難免。
這支殘兵大約又行了三十里,遇到了臧霸派遣來的輜重車。
“陳將軍,臧將軍派遣了末將前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