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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盯著霍忌道:“你不守信用。”霍忌笑著看他。
十三郎道:“你說我帶你回來,你就會讓我變成這裡的主人的。”霍忌站起身,笑道:“這裡的主人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十三郎道:“是。”平田善武的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十三郎會跟他爭奪這個座位。
霍忌笑道:“很快,你就會變成這裡的主人的。”
平田善武冷笑道:“原來霍忌是你帶回來的。”十三郎似乎沒有聽到平田善武在說什麼。平田善武沉聲道:“我給你一個死的機會。”
霍忌忍不住笑了,道:“你為什麼不說給自己一個死的機會呢?”平田善武扭過身向杜棄使了一個眼色,杜棄向前跨一步,向十三郎走去。霍忌忽然嘆道:“沒有想到一個專門為殺人而活的人竟然有一天會救人。難道他已經忘了殺人了麼?”
杜棄僵在那裡,似乎回到往事中,面無表情的那張臉多了一絲痛苦的神色。杜棄慢慢地轉過身,盯著霍忌。霍忌卻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童四爺,似是無心地說:“童四爺紅光滿面,不知還能活多長時間?”
杜棄聽到這句話,就像是中了魔一樣,竟向童四爺走去。童四爺沒有一絲慌張,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死不足惜,可憐我的阿月……”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莫名奇妙地哭了起來。狄殺咳嗽著站在了童四爺的面前,低聲道:“放心,沒有人會傷害到你的。”
杜棄還在向狄殺走,狄殺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刀鋒,他的眼睛在打量平田善武,杜棄的刀已經出手,狄殺忽然開口,輕聲說道:“沒有想到一個美麗的女人馬上就要因為一個男人的不管不顧而要死了。”這句話很奇怪,許多人都聽不明白。
杜棄愣住,過了半晌,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狄殺看到這個動作,臉上多了一絲微笑,因為他感到他以前不明白的許多地方終於明白了。
平田善武卻是一臉的蒼白,強笑道:“殺了這個人。”杜棄握緊刀卻一動不動,狄殺笑道:“我倒奇怪一個只為殺人而生的人在忽然之間會聽命一個異國來的武士,現在才明白,他不是聽命武士,而是聽命女人,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無法避免的一件事就是被女人征服。”
平田善武笑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狄兄弟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是女人?”狄殺點點頭,表示他說的很對。平田善武笑道:“你能給我一個理由麼?”
狄殺看著他,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理由?”平田善武道:“證明我是女人的理由。”
狄殺笑道:“有很多理由可以說明你是女人。在童山的風月閣那時我就奇怪你找了那麼多女人脫掉了她們的衣服,你卻一件也沒有脫。這個原因就足夠了。”平田善武哼了一聲,道:“我也沒有看見你脫過衣服,你是不是也是女人?”
這本是一句很隨便的話,可是狄殺聽到臉色卻大變,他咬著牙,道:“前幾天我在你的書房忽然聽到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氣聲,而這個人竟然是杜棄。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麼杜棄這個人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平田善武道:“這些理由似乎不夠。”霍忌忽然笑了,道:“其實要證明你是不是女人,根本不必尋找理由,只需你輕輕地脫下你的衣服就可以了。”
宮本哼哼笑著,道:“衣服不必脫了,我已經給她脫過了很多次。”他尖聲笑,一把刀也利索地插進了他的胸膛。杜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他的刀插進宮本的胸膛,還用力轉動著,似乎要將宮本在這種疼痛中死去。
霍忌似乎對這個將死之人沒有絲毫興趣,他的眼睛在不停地看那扇石頭做的門,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會來的。
花道長走進來的時候還向所有人點了點頭,他臉上一臉和藹笑容,他的眼睛停留在那兩個扶著童四爺身體的日本女人身上,突然之間貪婪起來。那兩個女人看到花道長以後,眼睛裡忽然佈滿恐慌,她們對這個人永遠不會忘記的——這個人簡直不是人。他們曾經被宮本送給了童四爺,可是童四爺卻把她們送給了這個人,而這個人讓她們後悔來到世上。
花道長的眼睛像是能穿透人的衣服,他雖然沒有完全睜開,可所有人還是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他笑著打量宮本先生,沒有人知道他的笑容中是欣喜還是瘋狂。他只是看著這個曾經的一代梟雄式的人物,臉上輕屑地笑了幾聲。他沒有說一句話,可宮本卻渾身難受,用力想咬斷舌頭,卻被道長唾來一口痰。
花道長湊近宮本的臉,輕聲道:“想死麼?”然後輕輕地拍著他的臉,就像是在戲弄一隻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