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傢伙。
敢情此獠真是來睡覺的。
項小天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人剁成人彘,慘不忍睹。夢到靈兒那棵茂密盎然的樹被人砍斷,連根拔起,無數濃稠的精華被人攫取,剩下的腌臢樹液流淌下來,如同他的血液一般,灑了滿地。
夢很長,其實就一瞬。
夏櫻驚訝地看著他,原本睡得香甜,忽然劇烈顫抖,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牙齒緊咬紅唇,血液流出。
項小天倏然坐起,全身溼透,大量的汗水浸溼床榻,急忙抱出小虎,見其安詳沉睡,劇烈起伏的胸膛逐漸平靜。
“我去洗個澡。”
丟下一句話後,也不管別人反應。
大木桶裡瞬間灌滿熱水,衣裳自動無風飄落。他靠著桶沿張開雙臂向後躺靠,溼毛巾蓋在臉上,身心俱疲,那不像是夢,仿似是真的般。
他有種感覺,那畫面逼真清晰,如同小虎的窺視天機一樣,是未來發生的事。
他深深吸了口因害怕產生的濁氣,毛巾緊緊糊在臉上,伴隨著一道微不可聞的嘆息,溼毛巾飛起,他起身穿好衣服。
抬手間收走夏櫻,開門掠出,一氣呵成,須臾間消失在街巷。
不知過了多久。
梁曉迎著朝陽,邁著愉快的步伐,滿心歡喜來到客棧。
“夏姑娘…”
“夏姑娘?”
“夏姑娘!”他輕輕敲了敲房門。
嘎吱~
木門霍然被推開。
陣法都沒?難道夏姑娘不在?一大早出門去了?
梁曉單臂扶牆,腦袋探入房間。
床榻上赫然一攤汗水,此時已是晚秋,誰睡覺會流那麼多汗?點點嫣紅點綴其中,是那般奪目。如曜日般,煌煌刺眼,不可直視。
這...這...這...
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睡一覺流這麼多汗,流鼻血?自己找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裡屋木桶洗澡水尚溫。
有男人衣袍。青袍?
難道?是那個表哥!
就在剛剛?倆人?那表哥強行?
禽獸啊!
“不…”悽叫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