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凝塵宮乃是崑崙派的正殿,和天山派的薄峰殿遙相呼應,事實上,崑崙與天山前緣不淺-
〃你不說麼?〃聶徵狐唇側一抹嘲諷的微笑,然後轉向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的衛藐,〃我告訴你,你哥哥衛蘼是自盡而亡的,你不必再四下去找什麼殺人兇手了!〃
〃你胡說八道!〃衛藐畢竟孩子氣盛,激動的極力反對-
〃你不信?你應該知道崑崙派的誠長老為武林至誠之人,你為何不親口問他!〃聶徵狐瞥著賀峋,冷冷嘲諷-
賀峋嘆息,和諸葛刎天相視頹然,然後對衛藐安撫的說,〃蘼兒的確是自盡身亡,我們。。。。。。沒有勸得了他-〃
當初發生的事情,是崑崙派的一場夢魘,至今當事的人已經全然不在,只剩下他們這些旁觀的懵懂的人,孰是孰非,湮滅紅塵-
衛藐張開殷紅的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是翕動兩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一旁冷冷覷著這一切的雍異讖,極力用內息控制著紊亂的佛難蠱,些微鬆了一口氣,正待橫刀離去,現在他已經絕對下鳳,不若離開儲存實力,回頭再追蹤師傅行跡-
聶暮霄還在調息,梵音迥異於他曾經知悉的所有毒物,已經分辨出的成分有七金、三草、四花、六蟲,單是每一樣,都可以製成劇毒,如今合而為一,反而相生相剋,事實上,沒有雍異讖想象的那麼聳人聽聞-
可是一而再的給他下毒,他已經決定了,要好好〃醫治〃一下這位慾令智昏鬼迷心竅的師兄,所以笑靨詭詐-
〃怎麼?師兄想走?〃
他話音未落,但見諸葛刎天和賀峋儼若兩道弧光一般,在聶徵狐和雍異讖身邊旋繞,站定之後,只見一條三尺餘長的鐐銬,將他們兩個人的左手和右手,束縛起來-
事出突然,猝不及防,更何況聶徵狐和雍異讖兩個人此刻算是兩敗俱傷,果然,還是黃雀在後了-
〃你,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阿讖大哥!〃衛藐已經無從分辨,此刻混亂的大喊起來-
〃我派掌門延請兩位到崑崙做客!〃諸葛刎天一拱手,彷彿君子-
雍異讖並不作聲,只是陰惻著鬼魅一般的臉,冷冷覷著聶徵狐-
而聶徵狐隨性一笑,〃做客無所謂,待客之道遜色了一點也無所謂,崑崙派莫名其妙攪和天山淨蓮元夕一戰更無所謂。。。。。。〃
他每說一句,諸葛刎天的臉色便陰沈半分-
〃不過,我要他!〃聶徵狐指著衛藐,神色邪佞的,〃我要他陪我一起去做客!〃
賀峋謹慎的說著,〃既然是蘼兒的弟弟,我等自有安排,不勞煩聶公子-〃
〃哼!他給我下了毒,我還要他給我解毒吶!〃聶徵狐舔著有些乾澀的唇,此刻神情,竟然比他身邊雍異讖還要詭譎七分-
諸葛刎天和賀峋不得不答應-
因為,他們有求於尋魔醫-
因為,他們決計要為淨蓮派和惠淨真人伸張正義-
江湖的正義,總是沾染了血腥,就像捆束著聶徵狐和雍異讖的九玄縛仙鏈,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所謂邪魔歪道的鮮血-
燕城城北,林深路僻-
上官瀛邪自逍遙樓而出,便一路施展纖雲飛渡的輕功至此,沒有須臾停留-
抑或說,不敢須臾停留,他害怕自己一旦憂鬱,私心便會吞噬公義,他會義無反顧的回到逍遙樓,因為那裡有他遣懷之人-
當然也因為一份自信,那人,是尋魔醫,是他的徵呵-
誰又能傷得了他!
所以他趕到了這處茅屋,來接一個人-
〃主人,弧矢奉命在此候駕多時-〃枯枝殘雪中躍出一道身影,粗布衣衫,裹著虎皮肚兜,赫然一派獵人打扮,他正是震天堡得大公子厲朔嚴,當然也是息魂的弧矢,因為原本潛伏天山的北辰背叛,他暫時被抽調於此地,因為燕城大亂將至了-
〃嗯-〃上官瀛邪神色淡漠的,〃裳長老身體怎樣-〃
〃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厲朔嚴不敢有所隱瞞-
上官瀛邪眼神凌厲的掃了他一眼,無聲責備,已經讓他背後一身冷汗了-
挑簾而入,床榻上坐著一個枯老頭子,很難想象,當初風流倜儻的裳長老,如今憔悴枯竭如斯,歲月不待人,唯獨痴心老-
〃裳長老,上官有禮了-〃上官瀛邪逼近他,看他眼神渾濁,似無些微反應-
〃裳長老,用膳時間到了-〃厲朔嚴自有一套,但見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