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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雖然此刻風塵滿面,一路而來衣衫早已顯得骯髒破損,頗為狼狽,但是卻仍擋不住逼人的氣勢,可知定非平常人。
片刻,其後一大群追兵便已經尾隨而至,團團將二人包圍其中,為首才道:“姓楊的!放下大小姐,你今天逃不了了!”說著從懷中掏出枚刻著火焰裝飾的令牌,高聲道:“教主有令,殺無赦!”
那大小姐見四下已經毫無去路,卻完全不見半點害怕之意,英姿颯爽地挺身而出擋在那男子身前,對為首的道:“不準傷害他!要殺就殺我!”
那身後的男子此刻急忙開口道:“音兒,都是我拖累了你,我不能再讓你為我出犧牲了,”說著一把將大小姐拉至身後,對為首的道:“本公子這就跟你們回去!”
大小姐死命抱住他道:“今日天地為證,茶寮為媒,我們這就拜天地,從此做你的娘子,然後與我相公同生公死,好不好?”
男子聽聞顯然甚是感動,完全不顧他人死命地將大小姐擁入懷中,更加朗聲道:“我愛娘子之心天地可鑑,萬死不改初衷!”
梅用此刻在一旁只覺得那大小姐甚是敢作敢為,當真是女中豪傑!而那男子此言說來甚是真誠,心下頗為感動,心中不由得胡思亂想道:他日若自己不知在何方與鹿丹兒不期而遇,而鹿丹兒也頓時對自己傾心不已,甚至願意拋家舍業隨自己而走,到那時自己可否也能如那男子一般如此表明心意?
正文 第十九章奔馬毒
那些追兵卻不管這些,為首的抬手一揮指揮若定,那隊人馬也不怠慢,一瞧便知乃是訓練有素之輩,片刻便排開陣勢,虎視眈眈便欲將他二人拿下!
梅用終於隱忍不住,忽地從一旁衝入場中,施禮道:“各位朋友,且慢動手!在下是路過的,不過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諸位這麼多人,個個兵強馬壯怎的不想著鋤強扶弱,替天行道,反而這般無聊地幹起拆散鴛鴦之事,就不怕江湖人恥笑麼?今日之事在下實在看著不順眼,無論如何定要管上一管。”
那隊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心中均道這個人是瘋子!要知道他們在幷州城可是向來要橫行便橫行,想霸道便霸道,何曾有人幹吐過半個不字?看看一旁老百姓或是逃之夭夭或是嚇得腳軟的情況便可知略之一二了!
領頭的見憑空殺出個人,也不由得吃驚,又看到梅用此刻衣著十分簡陋,灰頭土臉,模樣雖然周正,但是卻是十足鄉下人的打扮,當下頗為不耐煩,大聲怒道:“土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竟然敢在幷州的地界管我們祆教之事,活得不耐煩了!”
原來這些就是祆教的人?梅用不由得一驚!雖然年少因鹿大夫及蒙杯然曾經甚是憎惡祆教,但是梅谷六年的生活,在爹爹每日的薰陶下,梅用甚至隱隱覺得自己早已便是祆教一員,所以此次出來才一門心思地直奔幷州而來。
但是……但是這便是那個爹爹生前常掛在嘴邊,到死都念念不忘的祆教?這便是那些自己一腔熱忱,大老遠從遼東一路趕來,日夜渴望為伍的祆教門徒?梅用不由得重新上下打量起這些人,為何會有一股厭惡之情溢位?如此傲慢無禮,鼻孔朝天的鼠輩,著實面目可憎,這當真會是在謝傲天叔叔統領下祆教的人麼?
難道?難道這六年與世隔絕期間,竟然又發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鉅變?梅用想到此不由得脫口而出道:“你們祆教的教主可還是謝傲天麼?”
那為首的鄙夷道:“小子!看來你是真的活膩煩了,我們教主尊貴的名諱又豈是你這等人配說的?”
“呸!他又哪裡高貴?”大小姐此刻竟然頗為不屑道:“他不過是個過去聽信讒言逼死自己老婆、親手毀掉妹妹容貌,現在又隨便肆意破壞長女姻緣的暴君罷了!呸!大魔頭!”
那些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明示暗示急忙道:“說不得啊,大小姐!這要是傳到教主耳朵裡,今天在場的人怕是都沒有活路了!”
大小姐顯然沒有罷手停口之意,仍繼續怒道:“我忍了這個暴君二十幾年,現在早已不怕他,又有何不能說?不怕告訴你們,我謝琴音既然今天下得了烈火頂便根本不想再回去!我倒要看看他這個暴君還能對親生女兒做出何等滅絕人性之事!”
梅用卻不由得偷眼向謝琴音望去,心道:如此說來那大小姐竟是謝叔父的女兒!自己透過爹爹講述,對謝傲天的故事剛好止於其那場得償心願抱得美人歸的婚宴,卻不想此時其女兒竟然早已婷婷玉立,又回想起方才謝琴音一番控訴,心下對謝傲天往日的敬仰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