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強大之極的力量,交戰在一起,光團激盪,氣流轟鳴,璀璨可怖的法寶霞光夾雜著種種道之奧義飛濺四野,呼嘯八方,令天地都顫抖不已,震駭人心。
在場眾人都早早祭出防禦法寶,抵抗著四下逸散的戰鬥餘波,再往天上看時,已經看不清楚一切。
因為戰鬥實在太過激烈了,交戰雙方的身影都籠罩在各種刺眼光團之中,已經分辨不出此時究竟孰弱孰強。
當然,在場還有一小撮實力極為強悍的人,敏銳捕捉到了戰局的所有變化,並且這一小撮人此時都已盤坐在一尊尊道武神座之上。
“這傢伙竟然和我一樣,煉體、煉氣兼修,實力也頗為不錯。有趣,當年在南疆時,我倒是看走眼了……”趙清河端坐神座之上,撫摸著下巴,悠悠望著遠處的戰鬥,目光中第一次露出感興趣之色。
他自然記得陳汐,當年在南疆松煙城,那頭遠古神魔欲要一掌拍滅整個陳家宅邸時,就是他的師尊邋遢道人在關鍵時刻出手,成功降服了那頭遠古神魔。
當時趙清河對陳汐並無多少印象,說句不好聽的話,眼中根本就沒陳汐這個人,因為彼此實力、修為、出身都有著天壤之別,宛如兩個世界的人,毫無交涉,他也不可能屈尊紆貴向一個弱者示好。
也正因如此,當此刻見到陳汐大發神威,以一對六,顯露出極為強悍的煉體修為時,他心中才感到一陣驚詫,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年的確是看走眼了。
“幸好,這傢伙實力還算不錯,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雅晴姐姐交代呢。”
皇甫清影暗鬆了一口氣,剛才見到陳汐遭受重擊時,她心中也極為擔心,甚至已經暗自決定,若陳汐真死了的話,她就尋一個機會偷偷將那些殺死陳汐的人滅掉,這樣的話,就好跟雅晴交代了。
“唔,剛才那名魔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陳汐勾勾搭搭的,也不知陳汐那位情人是如何想的……”皇甫清影眨了眨眼睛,扭頭瞥向一側的甄流晴。
此時的甄流晴輕抿櫻唇,星眸一眨不眨凝視遠處戰場,秀美素淨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沒有人看到,甚至連她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那一雙纖細白皙的素手因為攥的太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皮肉內,流溢位了一絲絲殷紅血痕。
雖無言,但卻不代表她不關心陳汐。
雖靜默不動,可誰又知道,一旦坐進道武神座,不到考驗時間結束,就無法離開神座半步?
“若非如此,自己只怕早已在戰鬥剛開始之際,就奮不顧身地衝到他身邊了吧……”甄流晴在內心深深嘆了口氣,對梵雲嵐有著一種難以言喻複雜之極的嫉妒。
“怪不得出山的時候,老東西千叮嚀萬囑咐,務必不要小覷天下人,如今看來,老東西說的還蠻對的,這個名叫陳汐的傢伙所擁有的實力,的確值得我認真對待。”
另一側,胖乎乎滿臉笑容的凌魚一臉驚歎,旋即扭頭望向旁邊,“於兄,你感覺他們誰會輸掉?”
滿頭紫發的於軒塵搖頭道:“我哪能知道,若一對一,肯定陳汐穩贏,但如今卻是六對一,我也不好妄加推測。”
凌魚撇嘴道:“你這跟沒回答有啥區別?那我再問你,若你和陳汐戰鬥,可有幾成勝算?”
“不好說。”於軒塵神色依舊平靜,回答的模稜兩可。
凌魚一捂額頭,狀似痛苦呻吟道:“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成熟老練,死氣沉沉,沒有半點年輕人的朝氣,跟你們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啊,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出山了。”
於軒塵沉默不言,眼眸只是盯著遠處的戰局,若有所思。
“唉,你們啊你們,活得太累,沒意思,太沒意思了……”凌魚見此,只得哀嘆一聲,悻悻作罷,不再多問。
不過凌魚顯然是那種坐不住人,性子跳脫,不一會,他就又把目光投向卿秀衣和皇甫長天身上。
然而他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卿秀衣仿似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籠罩在一層濛濛煙霞中的絕美臉頰上,波瀾不驚,自始至終都沒有泛起半點漣漪,猶如遺世獨立的仙子,沒人能揣測到她在思索什麼。
而皇甫經天則雙眉緊蹙,眼眸含煞,盯著遠處戰場,渾身散發滾滾殺機,似乎極為擔心弟弟皇甫崇明的安危。整個人猶如一柄恨不得出鞘的長刀,欲要飽飲鮮血,擇人而噬。
這兩人,一男一女,一動一靜,相映成趣。
凌魚胖乎乎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