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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真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而她和丁煜,這會兒看起來便顯得有些自以為是。那種近乎可憐式的幫助,真的不是姜黎所需要的。

想完這些,韋卿卿鬆開丁煜的胳膊,輕聲說一句:“我叫車伕回家再叫輛馬車過來,阿黎,麻煩你看一下。”

姜黎應一聲,這邊也拉著沈翼坐去椅子上,按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好好坐著,等馬車來我就帶你回去。不要再胡說,也不要再鬧,聽到沒有?”

沈翼七葷八素地看著她說話,拉起她的手在手心裡握著,凝著目光回她的話,“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罷便站起身子來,張開胳膊把姜黎往懷裡一抱。瞧著是抱的,實則是把姜黎當了個人肉柱子,把自己掛在了她身上。

韋卿卿側身看到這裡,才合上閣間的門出去。她一面下樓梯,一面回想起以前和姜黎之間的點點滴滴,眼淚就忍不住地往下掉。兩個身著錦緞的女孩子,花架下捉迷藏,花林裡躲起來看雜書,你給我繡一個荷包,我給你做一個香袋,鬧起來沒個停的時候。那時候,她像足了姐姐,姜黎是個驕橫的霸王妹妹。

步子每下一個臺階,韋卿卿便覺得與過去告別了一次,腳下如踩刀刃。難過到蹙起眉來,卻逼著自己不哭出聲。姜黎死了麼,姜黎沒死,只是再也不是她妹妹了。她們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也不再需要他們,恨不恨,都已經不再是最要緊的事情。

下到最後一層臺階,韋卿卿抽出袖子裡的帕子擦眼淚,深吸下口氣,像在做一種決定。平緩下心情,她挺直了腰揹出去番陽樓找車伕,讓他趕緊回家再找輛車來。車伕應聲去了,她又轉身回來。這會兒便換了種樣子,坦然了許多。不是覺得不再愧疚,只是認下了這愧疚。不管多久,該揹負的都要揹負。那種想彌補的心思,到此便算掐掉了,

她回到閣間的時候,沈翼和丁煜又毫無意外地鬧了起來。酒勁大,醉意烘著,便是有理智那也只是片刻的事情。這會兒姜黎也不管了,只坐在桌邊嗑瓜子,看著兩人鬧。當然也有動手的時候,丁煜的左眼這會兒就是腫的。

韋卿卿看她坐著,自己也沒風風火火過去拉那兩個男人,只讓他們混鬧去,自己去姜黎旁邊坐下來。坐下後她便鬆了口氣,看姜黎一眼,忽說:“你以前不怎麼喜歡吃瓜子。”

姜黎笑一笑,“軍營裡有個姐姐愛吃,慢慢就愛吃了。”

韋卿卿不再找那種難過的情緒,即便有,也壓著,只看著姜黎道:“在軍營裡過得好麼?”

“那種地方,能好麼?”姜黎把手裡的瓜子皮全放去桌面上,“不過現在習慣了,粗茶淡飯,粗衣麻布,其實也沒什麼兩樣。大約在你們眼裡我看起來可憐,但我這會兒不覺得。”

韋卿卿一直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自己全然不認識的人,又問她:“沈翼一直對你這麼好?”

這自然不是的,起初去軍營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可是都當仇人待的,可這會兒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提。姜黎起身去角落擺著的臉盆架邊,伸手去盆裡洗洗手,又拽下幹巾子來擦,“總有個過程的,現在很好。”

韋卿卿抿唇,不知道再怎麼把話題繼續下去。如若還是姐妹的,問什麼說什麼都沒顧忌。可這會兒,她明顯感受到了生分。不是面上不理你不與你言笑的生分,姜黎還是叫她韋姐姐的,與她說話也都是平和的樣子。可越是這樣,那心與心之間的疏離感便越明晰。

餘下兩人之間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等到車伕上樓來,才著手拉那兩個還在混說混鬧的男人下樓。到了樓下,門前兩駕馬車並排著,旁側也都擺上了高凳子。

姜黎和韋卿卿辭過一聲,便扶了沈翼上車。那邊兒韋卿卿和車伕自扶著丁煜,要讓他上車的時候,他忽然往沈翼那輛車邊撲過來。撲過來後就抱了沈翼腿,死活也不撒手,嘴裡仍說:“不能走,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有沒有欺負過阿黎,有沒有?”

說著這話,整個人就爬上了高凳,拽著沈翼上了沈翼的馬車,和沈翼一起往裡頭的坐墊上一摔。韋卿卿沒法兒,只好跟著爬上這駕馬車,一直和姜黎賠不是,“我這就拉他走。”

她拉有什麼用,丁煜這會兒還是抱著沈翼死活不撒手,嘴裡仍是嘀咕:“你快跟我說,你有沒有欺負過阿黎?你那麼恨阿黎,肯定欺負過她是不是?我要替阿黎報仇!”

沈翼把臉轉向另一邊,抬腿踹他一腳,“滾!”

是不是酒後吐真言的話,這會兒都沒法去計較。韋卿卿自己就擔心姜黎,不能說不讓丁煜擔心。心裡大約也有些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