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相信，如果能將每一重境每一級的修士都去探一下，透過相互比較，一定能夠準確判斷出個人修為，而不像現在這樣比較模糊。或許試金石便是用的這個原理。

不過眼下顯然用不著這麼精確。探測結果偏差不大，就足以找出奸細，並有所準備了。

凌胖子問道：“言兄弟這門神技，叫什麼名目？”

在他看來，言歡這種本領神乎其技，又並非用於打鬥的戰技，所以謂之為神技。

言歡道：“這是神龍探海術。”名目當然是他臨時胡謅的，不過倒還有幾分貼切。這樣一說，旁人便以為是雲鼎門的絕技，不會多想。

楊錚道：“神龍探海術？確是神技！言兄弟有此本領，事情就簡單多了。敵人不知何時會來，事不宜遲，我們立即行動。”

楊錚導演、言歡和凌胖子傾情主演的大戲雖然已經收場，卻在車行夥計們的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種子。大家早早鑽進車裡，卻並沒有睡下，不產人都在聊著這件事，不說話的人也都支起耳朵聽著。阿奇去而復返，老趙卻沒有回來，勾起了一眾夥計們極大的好奇心。但任憑他們怎麼盤問，阿奇就是閉口不言，不由讓許多人恨得牙癢癢。就在這個時候，大家聽到外面有人叫他都出去，凌老闆有話要跟大家說。

夥計們紛紛從車廂裡出來，聚到凌胖子車前。雖然他們當下對這介，胖子多少有點意見，但人家是大主顧，有話交待他們還是得聽。

凌胖子站在車轅上，清了清嗓子道：“各個車行的兄弟，剛才小陳公子走出了不遠，就碰上了馬賊，所以便回來了

人堆中有了一點騷動，卻並非畏懼。不少人心想，集來阿奇是撞上馬賊了，怪不得那個樣子，敢情是給嚇傻了。

草原上最敬重英雄好漢，膽小的人會處處受到譏諷。當下不少人看向阿奇的目光都多了些鄙夷之意。

阿奇卻不在乎這些，貼身藏著的金條都已經捂熱了。心想，馬賊的確是有，但不是碰上的，而是從我們這裡面帶出去的。突然間意識到，既然老趙是馬賊，難說人堆裡還有沒有別的馬賊潛伏。

凌胖子接道：“看來的的是有馬賊盯上我們了，但大家不要害怕，七寶鎮的好漢們一定會來幫我們收拾馬賊的。在這之前呢，就得靠我們自已。”

凌胖子坦承這一點，反倒讓夥計們的心裡踏實了。有人道：“凌老闆，我們不怕馬賊，就怕你欺瞞大家，讓我們沒有個準備。”數十人都出聲附和。

凌胖子道：“好！草原上的漢子，果然沒有孬種！我凌某人最敬好漢，也不能讓大家白出力氣。我決定，給諸位好漢每人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頂他們在外面奔波兩個月的工錢了。夥計頓時覺得車轅上站著的胖子順眼了許多。

凌胖子對眾人的反應感到滿意，道：“大家一個個的到我車裡來領銀子吧，不要亂”。

夥計們對此事當然是相聳積極，當即排好了佇列。反正人人有份，也不用爭著搶著往前趕。

凌胖子的車裡，言歡居中而坐，身前的小桌上放著紙筆，身側的一口箱子大開，裡面滿是亮閃閃的銀徒。

在言歡前面，凌胖子和七、八個護衛坐於車廂兩側，有如監工。楊錚則坐在言歡身後的暗影裡。他知道言歡修為全失，怕馬賊奸細暴起拼命傷了言歡。

其餘護衛都在車外，負責維護秩序，保證只有一人進入車內，同時應變突情況。

夥計們逐個進入車廂，見負責銀子的是言歡，稍愣了一下，也沒多大意外。讀書人嘛，充個賬房先生太正常了。

上前報上姓名，記錄之後按個手印，便可以領走五兩銀子。

夥計們都眉開眼笑，稱謝不已。雖然在領銀子的時候，會被這個小賬房先生拍拍肚子或者後腰，有幾分古怪，但大家都不在意。

聽說小先生是南齊江右人，或許在人家那邊，這是一種禮節呢。

言歡給十幾個人了銀子，所探到的玄海皆是一片空。這個空是真正的空，裡面什麼也沒有，和楊錚那種空明完全是兩回事。

隨著探測人數的增多，言歡對念力觸角的掌控越來越純熟。十多個人之後，他已經不必去拍人家的肚子或後腰了，拍下胸脯或肩膀，問個姓名道聲好，便可將念力觸角探及對方玄海中。這樣一來，就顯得更為自然了。

測到快二十個人的時候，終於探到了一個玄海不再是空空一片的。稍微分辨了一下，應當是第三重境界中段的修為。

言歡不動聲色的瞄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