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的床很大,之前的曲天就是一個愛享受的人,哪怕租的房子不怎麼好,但是房間裡的床卻是那種一米八的大床。床前還有著地毯。膝上型電腦就在房間書桌上。和這邊的房間相比,我那只有這一張小竹床的小窩真是夠寒酸的。
我脫了鞋子,直接坐在他那地毯上,小心翼翼到翻著那族譜來。對於族譜這種記錄方式,我很陌生,看了好一會,才弄明白誰是誰爸媽什麼的。
一頁頁翻下去,好不容易找到岑祖航的名字,我的口中低聲唸叨著:“岑祖航,岑祖航。有了。”
也許是我的注意力太過集中在那族譜上了,壓根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外面的水聲早就已經停止了。
“岑祖航,哇,是長子呢。五幾年的人啊,真是六十多了。妻?”我驚撥出聲。在岑祖航名字的旁邊,赫然有著一個標註著妻字的名字。
“研究出什麼了?”這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不是曲天,而是岑祖航!
看張槍煞的化解圖。那圖上的圓形的部分很明顯就是剛做出來的。就是化了槍煞的,讓理氣在這裡轉下。
第十八章 灶神1
我驚了一下,回頭看到他,有點心虛。但是就算現在我是心虛,我是心跳加速,但是我還是嘴巴硬得沒有道歉,反而說道:“你結過婚的啊。這上面都有你的妻子了。岑梅?同村的?還是近親結婚啊?那你之前為什麼要跟我說你沒有結過婚。再說了,你就算是結婚了我也不能怎麼樣啊?為什麼要撒謊啊?”
岑祖航走了過來,合上了族譜,說道:“我們是村裡的童男童女。從小就是。我是純陰名,她是純陽命。後來十八歲的時候,爺爺就給寫進了族譜。可是那時候是三十歲才能結婚的。我們沒有登記。”
“那……那也是進族譜的了啊。這個老婆你賴不掉了吧。”
岑祖航看著我,目光有些不對勁,就這麼看著我。看得我有些發虛地說道:“看什麼看啊。以後不準再說什麼我想著曲天的話。你自己不是也想著你的岑梅嗎?我們兩這是扯平了。以後誰也別管著誰好了。反正你下面還有一個老婆在等著你呢。”
我說完了,就這麼鼓著腮幫子,想要回我那邊去的。可是手卻被岑祖航抓住了,說道:“找不到她了。下面沒有,她也沒有活下來,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我對她最後的記憶,就是吃掉了她還在滴血的心臟,而那個時候,她已經沒有魂了。”
“那……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掙開他的手,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才發覺自己剛才有多過分。他剛拿到族譜,整本族譜裡的幾乎都死光了,他心情肯定不好的。在這個時候,我還跟他提那個岑梅。而岑梅估計是岑岑祖航最深的痛了。他剛才說到岑梅的時候整個人感覺都和平時不一樣了。
有著痛苦,有著恐懼,有著悔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跟他說聲道歉的話吧。開啟房門,我再次嚇到了,因為他就站在我門前啊。
“呃……”我嚇了一下,調整了心情,說道,“剛才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你們家裡人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請節哀吧。”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我。讓我更囧了。我知道他這個人,不,是他這個鬼有時候,不太說話的。但是這種時候,說聲沒關係都行吧。
看著他那個樣子,我急了:“我都道歉了,你就給句話啊。要不你還想怎麼樣?你想怎麼樣有用嗎?我現在還想著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要當你的身份證呢。可是有用嗎?”
他還是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我說道這個就覺得委屈,一委屈上來,眼眶就紅了。這都要哭了,以前不敢跟他說的話,怎麼是藉著眼淚說出來了。
“反正我只是你的工具,反正我只是你的身份證。大不了身份證弄丟了就再辦一張是吧。我就一個工具罷了,那麼就請你以後不要跟我說你的事情。你有沒有老婆都跟我沒關係。嗚嗚……”
我承認,有時候我是挺懦弱的,是挺傻的。這有什麼好哭的啊。可是就是覺得自己委屈了,眼淚水就這麼掉下來了。
在沒有認識岑祖航之後,我大學四年裡,也受過委屈啊,可是在面對那些委屈的時候,我最多就是紅著眼眶罷了。也沒有這麼認真地哭過啊。感覺是最近在岑祖航面前是越來越懦弱了。
一隻微涼的手,將我湧入懷中,任由著我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的衣服上。
我知道是岑祖航。可是他還是不說話。那麼我就使勁哭,使勁擦眼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