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道:“自從……大哥下葬,總有八、九個月了吧。”
冷潸目瞪口呆了半晌,才道:“怎,怎麼會?你不是看見我和三……銀面魔君在一起,向我要戒指的嗎?我就是來,來交回戒指的。”
冷瀟也是滿臉愕然,伸手在他額上一晃,卻又收住,道:“二哥,你,你沒事吧?”
冷潸竟不敢回答“沒事”,仍追問道:“你沒有到過明月山莊,沒見過銀面魔君,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嗎?”
冷瀟臉色微變,道:“二哥,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明月山莊是什麼地方,我去那裡幹什麼?還有銀面魔君,你和他在一起,只怕連命都沒有了,還能站在這兒?”
冷潸更加糊塗了,連連道:“怎麼會,怎麼會?”一邊拿出戒指,硬往冷瀟手裡塞去。
冷瀟連忙推開他的手,道:“你怎麼了?二哥,我要你的戒指幹什麼?就算你犯了什麼錯,也輪不到我管吶。你的話我聽不懂。這樣吧,我們先回家,有什麼事慢慢再說。”聽他語氣,顯然把冷潸當成了瘋子。
冷潸也聽了出來,心中卻不免疑惑:難道我真的瘋了?還是他在騙我?可他為什麼要騙我?一念及此,他忽然道:“我能不能先不回去?我……我要去找一個人。”
冷瀟不敢問他詳情,只道:“當然可以。我見你往這邊來,才以為你要回家的。”
冷潸卻不再理他,轉身便走。
冷潸本想先回漁村檢視明鉞的墓地,不料迷惘中竟踏上了去明月山莊的路,便也順其自然了。
明月山莊卻實實在在是有的,那塊鏨銀的匾一絲沒變的掛在那裡。冷潸心中略定,走上去叩開門,嚮應門的漢子道:“我要見鸚哥兒,我是冷潸。”
這一次他的名子卻不管用了,那漢子看也不看他,道:“去去去,什麼鸚哥兒畫眉的,你當這是鳥市兒呢?”
冷潸又吃了一驚,用手支住門不讓他關,問道:“難道……你們莊裡沒有這個人嗎?”
話音未落,只聽門內有人問道:“這名子你是從何而知的?”正是鸚哥兒的聲音,那開門來的漢子卻躬身向內,叫道:“莊主。”
門開處,鸚哥兒一身白衣、束髮扎巾踱了出來,雖是男裝,卻不掩脂粉之色,只多了一分冷傲。冷潸忍不住奇道:“你,你做了莊主?”
鸚哥兒似也微微一愣,道:“冷公子何來此問?敝莊建莊日淺,不過在下一直是此莊之主。”
冷潸問道:“你是不是鸚哥兒?”
鸚哥兒猶豫了一下,道:“公子請裡面說話。”親自帶他到了一間偏廳,命人不得打擾。二人對坐後,才道:“鸚哥兒乃是在下小名兒,從來無人知道,公子是從何而知的?”
冷潸不知她是真的還是裝的,又問道:“你可是當年大俠曲客之妻?如今銀面魔君一職你是否也接了?”
鸚哥兒眼中不由露出一股殺氣,森然道:“公子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不過……這些事情,到底是何人告訴你的?”
冷潸道:“有些是三爺告訴我的,有些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鸚哥兒大惑不解:“可是……在下從未見過公子啊,' 三爺 '又是何人呢?”
冷潸若早聽見這話,定會罵她胡說,但他先已在冷瀟那裡經歷了一番奇遇,也就見怪不怪了,只道:“你是說你從未見過我?”
鸚哥兒點了點頭,道:“不錯,否則我定會記得。”
冷潸又道:“有一間臥室,外間牆上掛了許多兵器,卻只有一桌一椅,內間牆壁帳幔,一切都是白的,只屋頂上有一盞珠燈,那是誰的?”
鸚哥兒顯得更加奇怪,臉色微微泛紅,道:“正是在下的……公子怎會如此……如此清楚?”
冷潸道:“我到過的。”一語未了,鸚哥兒已叫了出來:“不可能的!”冷潸也覺尷尬,卻又不得不說下去:“我知道那臥室是三爺的,他叫明鉞。”
鸚哥兒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子,蹙眉道:“這位明三爺現在何處?”
冷潸道:“他死了。被一個愛他的女人和……一個他愛的人害死了。”
鸚哥兒臉色變了數次,才道:“冷公子,此事只怕大有蹊蹺,非你我凡人所能解釋,因為有些事情若非神助,公子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我不會以為公子是來詐我的,也不追究。但我與公子確實素未謀面,而且也從未聽說過明鉞此人,不知公子是否可以形容一下這個人,或者找莊中人查問一下,在下一定全力配合。因為在下對此也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