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寤怔怔看著她,覺得這一刻,張嫣身上的光彩讓自己炫目。她向來是崇尚理智的人,因為肆意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困擾。可是此刻她忽然想,有些錯誤到了極致也會讓人覺得美呢,而絕對的理智和絕對的瘋狂,都是一種讓人從頭到腳無法說出一個不字的震撼。
“噓,你聽,”張嫣道,“從命運深處傳來的聲音,一片喧囂。它在說,賭局已經…
張嫣打了個響指,“開盤。”
寫完了這章,又看了一遍。有點難過。在這篇文的簡介裡,我用了簡湞《四月裂帛》中的一句話:“要縱浪就縱浪到底吧!我已拍案下注,你敢不敢坐莊?”
這一章,就是寫這種心情。
自己的所思所想,沒有一個人能夠知道。這本身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我家小嫣是壓抑的很久了,所以,才要找一個人訴說一通。
而我家小嫣下了多大的決心。也要讓人知道麼。
那麼,正式預告,明天就真的要大婚了,不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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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一三:大婚(上)
見我萬金在玉堂,駿馬壁車逐塵香。
長安子弟如相問,瓊一片落未央。
秋八月,命奉常孫叔通總理皇帝納後諸事。
壬辰日,長樂少府與宗正問名於宣平侯府,侯敖命傅姆八人伴女出南面,望見者,言體質修,顏如冰玉,以為神仙中人。歸來還奏,言“宣平侯女秉姿懿粹,夙嫻禮訓,有母儀之德,窈窕之容,宜承天祚,奉宗廟。”
太后喜,有詔遣奉常孫叔通,太史司馬豫以太牢禮策告高廟,親加卜筮,曰,“兆遇金水王相,卦遇父母得位,所謂康強之佔逢吉之符也。”
戌午,長樂少府呂奉,宗正劉禮納吉。
壬申,以黃金兩萬斤,駿馬十二匹,鹿皮,玉璧,束帛為帝納徵,自古所未有也。一日之間,轟動長安。
無數的黃金令侯府的倉房都裝不下,只得累累的置於廳堂。那一年,張偃年尚七歲,偶爾經過堂上,被金燦燦的光芒晃花了眼。
“我阿爹打算要賣黃金麼?”他在黃金堆裡打滾。
“當然不是。”侍童池果又好氣又好笑的把他從滅頂的黃金堆裡挖出來,“那是陛下聘皇后的聘禮。”
“聘禮,那是什麼東西?皇后又是哪個?”
“就是你阿姐啊。”池果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他道,不自覺的又嘆了口氣,做皇后不是應該很好的麼?為什麼老人們提起這場大婚。開懷之餘,眼底都帶著一絲淡淡悲涼?
“是聽說有這麼回事。”張偃想了想,記起來。他從黃金堆中爬出來,一路往內院而去,揚聲喚道。“阿姐,阿姐”。
他在庭院山亭中看到母親和姐姐地蹤跡,上前撲到張嫣懷中,“阿姐,我在外頭看到好多好多黃金,他們說是舅舅給你的聘禮,皇帝舅舅是打算拿黃金來買你家去麼?”
亭下眾侍人抿唇偷笑,魯元色變斥道。“偃兒,莫亂說話。”
張嫣低頭瞅了弟弟一眼,將眼微微眯起,伸手用力的在他軟乎乎的臉蛋上掐了一把,不客氣的訓道,“你當你姐是什麼東西啊?”
“疼啊,”張偃地臉蛋都變了形狀,搖著頭掙扎求饒,“阿姐我再也不敢了。”
“阿姐,”他頓了一頓。又經不住好奇的問道,“你不要出去看看麼?”
張嫣笑著搖搖頭,“不必了。”
乙丑,以活雁一雙請期為來年冬十月壬寅。
四年冬十月壬寅。宜嫁娶,納彩,定盟,開光,出行,祈福,進人口。
這一日,便是皇帝迎娶新後的正日子。
八位傅姆將新制的皇后禮服伺候張嫣穿戴。上紺下縹,深領廣袖,雖身量略有不足,但愈顯玲瓏窈窕,貼合無比,張嫣回過頭來。漂亮的容顏板成肅穆。居然也顯出一種莊嚴氣象。
梳頭傅姆用清水抿過白玉篦,將少年皇后一頭青絲攏起。不由的讚了一聲,“娘娘的頭髮真是好。”
張嫣勾唇笑了一笑。
按例,皇后大婚當用假,然而張嫣的髮質極黑,髮量又多,傅姆掂量了一會兒,便命人去問中室地魯元長主,是否將假去之。魯元入內看過,沉吟了一會兒,便道,“不用就不用吧。”
於是梳髮為鬟,施與頂心,加龍鳳珠冠,上插黃金步搖,釵首搖曳,顫如珠玉。
“咦,”傅姆取白玉簪珥於手回頭,見張嫣雙耳耳垂宛然,左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