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就好。”丁酩和煦笑道,“惠芸,當初我選你為侍,便是看重你的忠心。但你日後也當謹慎言行。莫要被人抓了把柄去。該爛在肚子裡東西。便一個字都不要說。”
“諾。”惠芸深深拜了下去。
丁酩便滿意的點點頭,回過頭去。
有些話。她亦沒有與惠芸說。
今上性子仁善,除少年時曾經有一段時間放縱於女色之外。對後宮中的妃嬪都極體貼,王瓏怕是被陛下的寵愛遮住了眼,於是輕狂起來,卻不會想想,若是陛下對她們這些妃嬪真有憐惜地話。又怎麼會對胞姐親女地張皇后薄情?
到了申時,有宣室殿的中黃門前來宣旨,道是皇帝晚上來高門殿歇宿。
丁酩謝了旨抬頭,眼中露出明亮地光彩。
陛下出巡沛郡,一路舟車勞頓,身邊又只帶了張皇后一個女眷,算起來,應是有大半個月未近女色了。
而回到長安的第一個夜晚,他選擇地是自己。如是想。丁酩便忍不住微笑起來。
劉盈來到高門殿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半了。
“陛下,”丁酩迎著他進來。服侍他換了燕服,問道,“陛下這次去沛郡,可覺得疲累?”
“嗯。”劉盈揉了揉額角,頷道,“是有些。”
丁酩溫柔笑道,“臣妾從前在家之時,曾向一位老大夫學過一些推拿之術,不妨為陛下效勞一番?”
夜漸深。
長樂宮中,宮人嫋嫋上前,在案几上放下瓜果。呂后挑了挑眉,問道,“此次回沛鄉,阿嫣玩的可開懷?”
“嗯。”張嫣重重點頭,微笑道,“我很喜歡沛郡的風土呢。此次去回沛郡,陛下還曾專程攜了母親與我,往沛東,太后父母墓冢祭拜。那墓冢在沛郡東處,鄉人們收拾的整潔,四周種了一些槐樹,以及長到齊人高。”
呂后心中歡喜,忍不住唇邊笑意,道,“陛下性子孝悌,哀家一直知曉。”
“倒是你,一路與陛下同行,和陛下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張嫣垂眸,羞赧道,“陛下一直待我很好。太后不必憂心地。”
她哪裡是急那個。呂后嘆息,她那個迂腐兒子,哪裡能真的做出待阿嫣不好的事情?她睇望著近在咫尺的阿嫣,她身形又比去年高挑了一些,臉頰如雪,曲線玲瓏,雖然還是小了一些,但勉強一點,亦能承歡了。
皇帝將身邊的人管制的口風極緊,她只知曉在今年冬日後,劉盈會留宿在張嫣的椒房殿。但寢殿中的密事,她亦不能肯定。
你們,可曾歡好?
呂后張了張嘴,很想直接問出口。然而知曉張嫣素來面薄,若是內中又有隱情,自己這麼相詢,不免又傷了她的心。遽然想起,聽人說過,處女有眉心相連,雙唇桃粉,耳際茸毛較厚,後頸側際偏下之徵。於是仔細打量,見張嫣執壺嫣然而笑,眉色如煙,雙唇色澤嫣紅,後頸側際亦齊耳,一時竟也吃不準,到底她與劉盈究竟到了哪一步。
“太后,”張嫣飲了酒,面上就有些紅暈,倚在她懷中,笑道,“反正陛下今日也不會去我那兒,不如,我便在長樂宮留宿吧?”
一時間呂雉便心軟,拍了拍她地手,道,“好。咱們便像小時候一樣,好好說一夜話。”
未央宮高門殿
丁酩已經陪著皇帝歇下,忽聽得殿外有人隱約說話之聲,怕驚醒了劉盈,招過惠芸,輕聲吩咐道,“去看看哪個人這麼大膽,明知道陛下在我這兒,還敢在這兒喧譁。”
“娘娘,”惠芸入殿,皺眉回稟道,“是清涼殿地人,說王夫人忽然病了,欲請陛下過去看看。”
丁酩愣了愣,道,“王瓏是欺負我好性子了?生病了就去請太醫,鬧到我這來算什麼?跟她的人回去說,陛下今日勞累地很。已經歇下了。”
惠芸領命而去。過了一會兒,殿外便安靜了。
丁酩睡了半宿,忽又聽到有宦使清朗地叩問之聲,睜眼看床前更漏,已是過了子時。不由惱道。“王瓏今日到底想要做什麼?”
惠芸提燈出來,見這次前來的竟是清涼殿王夫人身邊的貼身宦官史方。知道王夫人這回是下定決心要請陛下過去了,心中不悅到極處。板臉問道,“史公公,你這是?”
史方胖胖的面上笑的慈祥,揖道,“煩請女官進去通報一聲。奴婢是來向陛下道喜地。”
這般動靜,終究是驚醒了劉盈,起身道,“外頭這是怎麼了?”聲音尚有些含糊。
丁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