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變成乖乖女。不過這也算不是壞事不是嗎?女兒殺父親好說不好做啊!
這一曰,寧採臣繼續扮演著他的準女婿的角色。中年文士匆匆而來,拉起寧採臣的手,便說:“快,快走!”
“伯父,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說你也是,明知春闈都開始了,你卻還不去考,反而耽誤在了我這。你為了十三娘連科考都顧不上了,我都不知該誇你,還是該打你。”
中年文士說的十分激動。自從他得知寧採臣就是杭州有名的大才子後,一切都變了。吃,是怕吃不好;喝,怕不和胃口;唯,更是把自己的臥房也讓出來了。
春闈開始了,十三娘告訴他,因為她這事,寧採臣才沒有去科考。他當時就急了。
知道是這麼回事後,寧採臣表現得一點兒都不急,反而笑著勸他道:“伯父,今科考不上,來年再考也就是了。”
寧採臣也想考,可他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誰也不敢保證,這考題便是自己知道的題。一鼓作氣是好,可也有二而衰,三而竭之說。
中年文士兩眼一瞪,噬人而食的樣子:“說什麼混帳話!你是必中的命。走走,趕快與我去考。”
寧採臣苦笑道:“伯父,就是我想考,可我是杭州人氏,在這山東也考不得。”
中年文士大手一揮:“無須擔心,在這山東,我還有三分薄面。我已求柴大官人寫了書信,言你滯留山東,不得不在山東備考。”
士子外出遊學,如果誤了歸期,是允許在本地參考的。
當然這只是允許,其中關節少不了。由此可見這十三孃的父親在本地做賊寇是真的做的不少,已經做到與官府勾結在一起了,可稱之為官賊。
前世時,便有人教過他。這黑社會哪個朝代都少不了,聰明的官府為了減少黑社會的副面影響,會保留這些人,以這些人聚集本地區的黑社會,加以約束。這比無序狀態,治安要好的多。
甚至更進一步,平曰給些業務,既養了他們,同時在某些時候也可以讓他們為官府出力。
他顯然便是這種情況。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求的事不算是個事。
進士科的春闈與秀才考不同。
天下秀才何其多,如果全招到京城來說,不說這路費,單是巨量的基數也難為死人了。所以直接就在地方考,考過來,真有進士之才的,你再進京來考。
這一點顯得很人姓。
只是如此卻苦了寧採臣了。今年又與往年不同,一聽說來的是杭州才子寧採臣,山東的官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江南的文才本就勝過江北,多一個人,用現代話來說便是多一個升學率。
根本都不用寧採臣說什麼,他一來,便被山東的官員放到了夾號之中。
窄窄的夾號,他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十三孃的爹是一點兒解釋都不聽,只是滿心希望寧採臣給他考個進士回來。
寧採臣能考嗎?
他不能。
不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站隊的問題。
你一個江南計程車子,你先說今年不考,人卻跑到江北去考。你這是幹什麼?南方人不做,做北方人嗎?
這是官場的站隊。諸葛臥龍給他的書上寫的明白。
一般人是不知道這個忌諱,但是這個潛規則確實存在。
考不上也便罷了。回去後,也可以說是習慣下科考的氛圍。可若真考上,那你就慘了。
北方人?你不是。南方人?不認可你。
一輩子就都完了。
沒有官路的人道,雖然依然是人道,但是卻絕對是不完整的人道。
這個險,寧採臣不能冒。
他最大的底牌便是人道了,他還想著用這底牌,從仙道那兒討要一些長生丹,他是不用,可寧母需要。
仙道講究拋家棄子,太上忘情。而三綱五常才是人道,是故他選了人道,而沒有選立可長生的仙道。
這試考不得,他卻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先是睡覺,哪管外面昏天黑地的,只是睡覺。
“那個士子答題了沒有?”本地主考是個典型的山東大漢,看他那樣子是武人多過文人。
身材太過魁梧,所以文人的俊秀儒雅,是與他一點邊也不沾。
大概正因為這外貌區別,北方士子與南方士子終宋一朝,一直不和。
“回大人,他不僅沒有答題,反而睡起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