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雖然不明白他們是為什麼就認準了自己,但是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用枷鎖套住自己。“大膽!小小差人竟敢胡亂捕拿有功名計程車子!”
這差人狐假虎威欺負一下普通百姓,自然是無所顧忌,但是讀書人不同。讀書人地位本就比他們高。寧採臣再一怒斥,他們便慌了手腳。
這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們傢伙都亮出來了,還敢喝斥我們?莫不是大有來頭不成?
狐疑間,手下自然便緩了下來。
他們一慢,那個衙內便顯得極為不滿,大聲訓斥:“你們發什麼呆?還不快動手,趕快拿走這廝!”
寧採臣皺眉:“你到底官居何職?怎麼胡亂拿人?”
那衙內挺起胸膛,驕橫無比道:“你這廝,聽好了!小爺的乾爹是宮內的王公公。”
噗-
真是差點吐了,這都什麼人是,做太監的乾兒子也這麼高興。
“呸!我還以為是誰家的衙內,原來是個死太監的兒子。別人也就罷了,你這人,十三娘是絕對不會嫁與你的。”
寧採臣義正詞嚴,王卜慌了手腳,看向中年秀才,急急道:“王伯父,你倒是開口啊!”不等回話,他又威脅道,“你若不把女兒嫁給我,我就不讓乾爹錄取你!你是不要想做真正的秀才!”
寧採臣氣度不凡,自他來了,便一直高高在上。他不由心中嘀咕:這個秀才氣度不凡,想來極有才學。與他比,我是比不上的。近曰乾爹又囑咐我萬不可得罪有才華計程車子。這真正計程車子,我不好得罪,但是這白衣秀才,我又怎麼惹不起?
王卜把寧採臣那兒的氣全發在了中年文人身上。
這男人身著秀才袍卻不是秀才,實在是出乎寧採臣的意料。
更出乎寧採臣意料的是,這男人竟然一下子放低了姿態。“別!卜哥兒,我這人沒多大野心,只是想中個秀才,光耀門楣,就心滿意足了。”
恬著臉,卑微無比,與剛才簡直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人。
一個現代人自然是無法理解古人那種對功名的渴望,范進中舉可以發瘋,捨棄一個女兒又算什麼?
“這是我的女兒,我說嫁給誰就嫁給誰!”那邊剛剛還在低聲下氣,轉眼間,卻再度高高在上,十足的威嚴。
“伯父,這科舉功名是為朝庭掄才,哪是一個死太監私相授授的?他又有什麼權力授與伯父功名?”
寧採臣的勸說讓他冷靜了不少。
仔細一想,也是。是聽說過有考官出售功名的,還沒有聽說過太監也可以。
十三娘並不太清楚功名是什麼,她只知道這功名肯定是頂重要的東西,否則誰又會用女兒來換?她雖然這樣想,但卻還是很不開心。現在見父親猶疑,不由認真看著他。
殺父?說易行難。
畢竟是血緣相連,哪是說殺便殺得的。
她是不想殺的,但這也需要一個藉口,一個他是好人的藉口。
十三娘看他,他正好向王卜看去。
王卜見他不信自己急了:“你要知道我乾爹可是鄭貴妃娘娘宮中的管事。鄭娘娘是誰?那可是宮中第一人,連官家都聽娘娘的。”
鄭貴妃是真的很厲害,至少對徵宗是如此。官家非常疼愛她,誰要是讓她不痛快,官家便讓那人不痛快。
宮中傳言,就是皇后也得罪她不起。
這樣一尊大神一搬出來,中年人立即就信了。
“哈哈!”寧採臣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可笑!這娘娘是娘娘,死太監不過是個下人,憑什麼要為一個下人做出這等事來?”
這是如此明顯的一個漏洞,可沒人提醒,愣是沒人發覺。
中年人聽了寧採臣的話明顯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王衙內,他說的可是事實?”
“是,不。我乾爹是娘娘的心腹”
寧採臣又插話道:“再心腹,還不是一個死太監。”
這輕輕一推,中年人的臉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紫。彷彿這些天他所受的罪過與屈辱,一下子全迸發出來似的。
想他,堂堂一寨之主竟然被一個太監的假子耍了。
別說是他,就是寧採臣這個旁觀者也替他難過。
“來人,把他與我抓起來!”惱羞成怒,絕對是惱羞成怒。
王衙內還沒反應過來,那幾個差人卻反應過來了,立即跪在地上告饒道:“大王啊!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