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鋤頭一點一點地往外疏土,心裡想著墳頂可千萬別塌了,泥土又拱得厲害,乾脆刨開算了,一鋤頭下去,一個蛇頭鑽了出來,衝著翰香頭部竄來,情急之中趕緊用手去抓,滑膩膩的沒抓住,蛇經過這一擋直接朝洞口外開溜,這洞口外的地卻是乾爽的,奇怪得很蛇沾了乾土卻滑得不利索,在原地扭來扭去,楊伢子拿起鐵鍬一拍下去,頭部砸成一個血餅,那身子還在扭曲,長尾巴打得地面‘啪啪’作響。
“叔,是大鱔。”
翰香真是一驚,幸好不是蛇,這湖區擇個陰宅都是難呀。
把泥土全部清出來後,屍骨早已不成規則了,裡面曾讓這些動物們攪得一鍋粥,倒是骷髏頭顱骨沒有調轉方向,把那鑲了金的二顆牙起下來了,用布拭拭還閃光,交給楊伢子:“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你保管好。”
再清了清點,齊全,裝進麻袋裡了。在麻袋上帖了一符。
去收爺爺的骨頭。
這邊稍微好些,都是先後二年多離世,當初這一小塊地方稍高一點,把洞口再挖大些,棺材也是腐朽了,鋤頭把棺材腳頭方向用力一敲,稀里嘩啦裂開了,裡面看得清楚,光線投進去可見綾羅綢緞的光澤,那是長者歸天后親戚朋友蓋的子孫被。
翰香燃起艾香放在洞口,開始起骨。
半跪著匍匐在棺材裡一件一件往外遞,楊伢子接住裝進另一個空口袋裡,不過10幾分鐘,順利得很,把頭骨取來就收工了。
往前移了移,摸了摸棺材頂部中間位置,不在,往左邊摸索也沒有,自己的身子伏在裡面光線透不進來,看不清,那就是右邊了,挪了挪身子,右手探了探,有個圓滑的,顴骨明顯,一隻手捏著往後面移,不想這頭顱在手指間動了動,又滑下了,翰香正納悶,頭怎麼移到右邊了?再次用了用力捏住,身子後退,又掉下來了,這下嘴裡默唸了幾句棺材化煞咒,有效,沒動了,慢慢地轉過手把頭骨送出來:“接住,楊伢子。”
“哦。”接住了。
翰香雙手撐住棺底,整個身子要後退出來了。
“哎呀,頭會動!”聽得楊伢子尖叫。
翰香轉過頭,忘記自己還沒完全出來,頭部碰到棺材頂部撞得生痛,來不及回應楊伢子,轉過身子仰著看看棺材頂,是什麼東西撞我?
是棺材頂蓋宊出來的一個圓東西撞的,快要掉下來的樣子,伸手用力一撥,輕鬆出來了,原來是個漆黑的竹筒子,應該是之前鑲入頂蓋這個小洞裡的,棺材蓋最厚的地方就在頂蓋中間位置,看來是良苦用心。
一出棺材,直問楊伢子:“什麼事什麼事?”
“不曉得!”指著地上輕微顫動的頭顱,楊伢子一臉懼色。
翰香彎下腰,要雙手捧起來,把手中的竹筒遞給楊伢子,楊伢子問:
“叔,這是什麼?”
“我也不曉得。”捧著頭顱細看的翰香頭也沒抬。
果然會動。
捧著搖了搖,再放在地上,一隻灰綠色的小烏龜不急不慢從頭骨的口腔裡爬了出來,好像讓人吵醒了,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楊伢子一腳踩過來,讓翰香一推:“生靈都有寄所,何必?”
拿起小烏龜往那窪爛泥地裡放去。
再在這麻袋上貼了一符,日短夜長的季節,太陽很快要偏西了,翰香拿起鋤頭在二個搖搖欲墜的棺材上用力敲打幾下,‘轟隆’一聲響,小土包成了稀稀啦啦的土疙瘩。
又一次塵歸塵,土歸土。
翰香扛著鋤頭提著香籃在前,楊伢子用鐵鍬當扁擔挑起一擔骨頭緊跟其後,步履匆匆,剛才一驚一乍,心還在突突地跳。
“叔,還有多遠?”
“跟著我就是,快點。”翰香加快了步子。
一直往西走,這地方這幾些年翰香早已熟悉了,楊伢子雖不是自己親生骨肉,卻一直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
路上的影子拉得斜長了,太陽慢慢向西邊滑去。
直到快出圍堤湖邊界了,才汗流浹背停下來。
太陽斜斜地照著這塊地方,站在此地才發現已是身處半山坡了,遠眺對面就是李白詩仙蹤影的太白湖。
唐肅宗乾元二年秋,刑部侍郎李曄和中書舍人賈至,被奸臣誣陷。李曄被貶為嶺南道境內一名縣尉,賈至被貶為嶽州司馬。那時,李白因參與永王李麟謀反失敗,被流放夜郎。不久遇赦釋回,在岳陽小憩,與李曄、賈至相逢。李白便邀他們載酒泛舟洞庭。
也正是現在秋高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