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攻擊,我也能一一化解。
“不怕,只是一種怪異的感覺而已,我們的拆解挖掘工作已經進行了一整天,人困馬乏,或許該休息一晚再繼續進行?”蕭可冷略帶緊張地望著腳下,強裝笑臉,“風先生,我感覺腳下這隻石砌麻雀似乎在微微顫動,總不成它能像真正的鳥兒一樣展翅飛翔吧?”
潮氣越來越重,探照燈的強勁光芒似乎也被潮氣稀釋掉了一部分,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我只是走到對面去,觀察完蓮花馬上就返回,一定沒事的。”我知道夜長夢多,如果聽任“煉獄之書”再次失去,只怕自己會後悔死了。況且剛才潛水員已經探測清楚,四方水域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潭清水而已。
我之所以固執地選擇了向前走,源於我對奇門陣法的瞭解,絕不是一意孤行的冒險。
“那麼,我們一起——一起來,也一起走!”蕭可冷牽住了我的手,這是我們倆的手第一次握在一起,我索性大大方方地用力拉住她,大步向前。
土坑邊上圍觀的工人已經索然無味地退開了,因為鐵板下面既沒有怪獸也沒有寶藏,這些玄妙無雙的奇門陣勢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冷冰冰的石塊與深潭死水,毫無價值。
向前六步之後,我們已經恰恰處於雀殺陣的中心,就在此刻,我也感覺到了那種奇異的震顫,相當於里氏四級地震的震感。我抬眼向著左前方,很明顯,震中來自那個方向。
“景門動,有不速之客。”我低聲向蕭可冷說。
八卦陣的要旨在於,不同門戶有人進入時,位於陣中央的人會有不同的感覺,這個道理,是跟結網的蜘蛛能敏銳察覺獵物陷落的位置完全相同。九宮、八卦、五行,在“雀殺陣”里布成了一個奇妙綿密的無形之網,無時無刻不在捕捉著風、雲、雷、電的自然變化。
蕭可冷的手槍第一時間亮出來,只是隱藏在自己右腿旁邊,保險栓挑開,保持隨時可以射擊的狀態。
霧氣忽然散了,我跟蕭可冷同時感受到了來自左前方的凌厲殺氣,不約而同地緩緩後退半步。其實,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驅散了霧氣,當他凌空冉冉飄落,雙腳踩在雀嘴位置時,雙臂緩緩地在胸前交叉,向我彎腰鞠躬超過九十度。
他穿著一件櫻花和服,血一般殷紅的大朵花瓣飄灑在雪白底子上,看起來帶著超凡脫俗的高傲之氣。殺氣來自於他紅色腰帶上插著的一柄長刀,褐色的刀柄與刀鞘,刀尾幾乎拖曳到地。
“谷野先生——”我凝視著他的光頭,他的這身打扮再加上腳下踏著的一雙黑色木屐、白色線襪,已經形成了非常隆重的扶桑幕府將軍門下一等“上忍”的形象。
谷野抬起頭,臉色冷漠到了極點,開口之前,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漆成血紅色的木板,長一尺、寬四寸,捧在手裡,再次向我鞠躬。
蕭可冷“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拜將殺生帖?他要挑戰?”
“拜將殺生帖”是古代“上忍”之間解決私人恩怨時發出的“戰書”,木板是以牛羊牲畜的鮮血塗成,而不是普通的染料。上面的字跡全部是用小刀刻出後,再以木炭塗抹,以表示挑戰者“不死不休、願與敵人共同焚身於炭”的決死之心。
“風,這是風林火山送給我的戰書,請看——”他的手臂上並沒有產生任何動作,木板便“刷”地飛了出來。這一招武功,當初在開羅第一次見到谷野神芝時,對方也曾施展過,所以我抬起右手,以單手之力“啪”地捏住,消解對方內勁於無形之中。
木板上凌亂地刻著三行曰本文字:“今晚潮汐起時,鬼眼蓮蓬之上,死戰。”
“其實,我很想跟你成為朋友,如果明天日出之後,我能提著風林火山的人頭回到這裡,不但可以解關小姐身上的詛咒,也能洗雪三年禁錮之恥。我們大和民族歷史上,每一位成名的忍者,一生之中,無不經過數次‘拜將殺生帖’的考驗。這一次,如果不能彪炳青史,那就只好血灑潮水,為別人的威名上再添一道榮耀之光。”
谷野的聲調依舊冷靜,但當他的手輕撫腰間褐色的刀柄上,一股驚人的澎湃殺氣破空而來,將四面聚攏過來的薄霧瞬間撕碎。
“好刀。”我手腕一抖,木牌倒飛回去。
“謬讚。”他接回木牌的動作更為灑脫,順勢放回懷中。
“那麼,這一柄就是你取自內外蒙古交界處的‘魔鬼山風洞’裡的寶刀?”我知道它的名字——“成吉思汗之魂”,一柄可以號令幾百萬蒙古勇士前仆後繼、血戰疆場的軍刀,更是蒙古各部族最高權力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