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驚人的蒼白:“沒有秘道!手術刀先生已經用超聲波探測過全部地基……”
耶蘭的雙眼空洞地向上瞪著,灰白色的臉上毫無表情,或許到死為止,仍有“黃金沒到手”的不甘心吧?
蕭可冷捏著鼻子走了出去,她不是職業的驗屍官,面對一個男人的裸體,總是有些不便。
霍克一直都在細心觀察,始終沒發表任何言論,直到蕭可冷離開,他才沉穩地向著王江南問:“十三哥,床單上的血泊之中,有很多男性分泌物。所以能夠推斷,耶蘭在臨死之前曾有一段高度亢奮的動作。按照日本人傳說中對獠牙魔的描述,它們總喜歡裝扮成妙齡妖冶女子,在勾引男人上床之後突然發動襲擊,我想——兇手會是女人,至少也要跟女人有關。當然,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妖魔鬼怪這一說,就算有,也是異端教派為了蠱惑人心硬是胡亂拼湊出來的……”
他用一柄修長的小刀在血泊裡撥拉著,那些粘稠的紅色液體已經開始凝固。
從血液的凝固程度,可以推算耶蘭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七點鐘前後,也就是我跟蕭可冷發現窗外有不明物體掠過的時候。
別墅裡總共有四個女孩子,關寶鈴、蕭可冷、安子、信子。
前面兩個,七點鐘時間,跟我們大家在一起,根本沒有作案時間,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安子!一定跟她有關!”
我也不相信是獠牙魔下的手,隨即退出來,向主樓右翼飛奔過去,一直到了安子姐妹的房間前面,深呼吸三次,重重地舉手敲門。同時,那柄戰術小刀已經彈到了我右手掌心裡,隨時可以激射出去。
耶蘭之死,令我更加惱火,因為從接到他的求救電話開始,這件事就始終沒有順利過,一波三折,峰迴路轉,卻在這裡斷了線,至少又把救醒藤迦的機會抹殺了一半。
“安子?信子?開門!開門!”我大聲叫著,身面神槍會的所有人都跟了過來,王江南更是一馬當先衝在前面。
沒人應聲,叫到第三次時,性急的王江南已經飛起一腳,砰的把門踢開。
房間裡相對擺放著兩張單人床,兩個人都蜷縮在棉被裡熟睡著,屋子裡飄蕩著女孩子特有的脂粉氣息。
我又一次大聲叫著:“安子,趕緊起床!我有事要問你!”
內奸、兇手、獠牙魔——在我心裡,這三個大帽子已經結結實實地扣在安子頭上,由不得她不承認。如果是神槍會的敵人,肯定就是屬於渡邊城那邊的人馬,但她何必出手殺了耶蘭,還剝去了他身上的兩大塊面板?
所有的人擁堵在門口,蕭可冷掠進來,衝到左邊那張床前。
我急切地叫了聲:“小心——小心些!”如果安子是兇手,負隅頑抗下的反擊,只怕也將是石破天驚的一擊。在場這麼多人,我唯一擔心的便是蕭可冷。
棉被揭開了,蕭可冷“噝”的吸了口涼氣,低聲叫著:“死了!她也死了!”
我、王江南、霍克幾乎是同時擁到床前的,安子側著身子屈膝躺著,露出頸下一個青灰色的半透明齒痕。沒有任何血跡,但她的確已經死了,同樣死於獠牙魔的襲擊。她的頭髮散亂地披拂在枕頭上,臉色平靜安詳。
蕭可冷的手顫了顫,揭開的棉被又蓋了下去,她扭頭低聲對我說:“我……好冷……陪我出去……”
我還沒有點頭答應,王江南已經橫掌攔在我面前:“等一等!等一等!”他的態度非常蠻橫無禮,之前還沒有人敢這麼粗魯地對待我。
“風,你憑什麼說兇手是安子?耶蘭是你的朋友,你們昨天在房間裡密談了超過兩個小時,今天早晨又是你第一個發現他死掉的……而且,昨晚你是不是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物的電話?哼哼,我現在懷疑你才是渡邊城方面的內奸,對不起,我得委屈你一下……”
他揮了一下手臂,兩個年輕人立刻闖進來,堵在我的面前。
門外的人一陣紛亂,以王江南的威信與影響力,他要指認誰是兇手,肯定會有人積極響應。
蕭可冷苦笑:“十三哥,你誤會了……風先生不可能是奸細……”但她的聲音實在微弱,淹沒在神槍會眾人的聒噪聲裡。
我冷笑著看著自以為得計的王江南:“王先生,拿開你的手,否則別怪我不給神槍會面子。”他已經少了一隻手,我不想將他的另外一隻也變成鐵手,但他的囂張氣焰實在已經惹惱了我。
“拿下他!”王江南太小看我了。就在兩個年輕人伸手擒拿我左右胳膊之時,不知怎的,身子倒飛起來,“砰砰”兩聲,跌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