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排程,自己落個輕鬆,皇帝夢一圍圈套在頭上,無比舒爽。
弘曆、左仲儀怎知法醒有此計劃,仍悠哉前往上海造船廠。
一路上弘曆大獻殷勤,弄得青逸飛好生困窘,然青逸飛亦想及對策,只要弘曆賞茶賜酒,亦或談論風花雪月之時,必定拉著左仲儀一併享用,縱其有意避開,青逸飛則裝頭疼肚,反正在船上,左仲儀能躲到哪?在得知帳房頭疼,總得過來瞧瞧,終把他給絆住。左仲儀不得不暗付對方不解風情,青逸飛哼哼幸災,倒也報得小小冤仇。
弘曆縱覺不能盡興,然能照顧美女,亦是樂事,他樂此不疲。
然次日一早,已抵上海,弘曆只好收斂奔放感情,得分點心在考察上,青遞飛方重負稍減。
造船廠一向臨海,故船支可直接抵達,行及黃浦江口時,終見寶興船廠竟然佔地十數頃,一次同時可興造十餘艘大小船支,規模龐大。
弘曆目光一亮:“好個造船廠,竟然比官方大一倍,左爺生意實是了得。”
左仲儀道:“官方若重視,民間豈比得過。”
弘曆笑道:“那也得有技術才行。”
左仲儀道:“其實大同小異,咱下去瞧瞧吧!”
眾人遂下船,廠長知聖爺到來,親自迎接,眾人得以清楚參觀。弘曆瞧得眼花撩亂,光是一艘巨船即得動上數百名員工,偌大船廠,少說亦有數千人之多,其中又分木工、鐵工、技工、飾工等十數部門,各種作業範圍,有條不紊。
青逸飛瞧得暗歎不已,自己一直待在錢莊銀樓,原以為大商場即是數間店鋪連在一起,然怎知另有數百間甚至數千間寬廣店鋪之工廠?那種龐大,宛若置身巨海中,一股接近偉大崇拜之心油然而生。
小德子亦逛得頭昏眼花,詫喜說道:“實進入深山叢林,這峰一過又來一峰,此崖越過另有一崖,大大小木穿滿林!”
左仲儀道:“閩廣船廠更大,恐得逛上大半天。”
小德子詫道:“那麼大?難怪你想發展海運,原是有備而來!”
弘曆笑道:“經營如此巨廠,得有真本事方行。”瞧著種種規格樣船,已抵一平底船,不解道:“船底為何有平尖底之分?”
左仲儀道:“這艘是江南海船,亦稱沙船,由於江海接通,水底多沙,故吃水不能太深,且以平底為宜,其可行可泊,縱稍有擱淺亦無礙,甚便於近海洋行駛。”
弘曆道:“沙船又比漕船大了。”
左仲儀道:“當然大,漕運於沙嚴重,怎能行大船,沙船一趟三幹五百石,足雙漕船多數倍,利潤自來。”
弘曆有了概念,遂又前往一艘似臉盆形狀怪船,道:“這船又何名稱?總不會稱大險盆吧?”
左仲儀道:“叫三不像,不像船、不像盆、不像舶板,浙海管它叫蛋船,亦能過沙,反正各頭皆可停泊,甚是言論”
弘曆笑道:“名堂真是不少。”隨又行往最巨一艘,足有數層樓高,道:“這鐵定是海中鉅艦了?”
左仲儀道:“正是,其是尖圓底,得下龍骨,以前三段大木撐之,細則如腿,粗則如腰,甚至多人合抱,近年技術改良,有的部位可用鐵桿代之,省了不少麻煩,此船專走遠洋,故洋商亦有訂購。”
弘曆道:“用之於水師如何?”
左仲儀笑道:“當然行,但恐得官方自行設廠,寶興訂單已至明年秋,恐不易出貨。”
弘曆道:“生意那麼好?”
左仲儀笑道:“主要是技術尚可,穩固耐用、交貨準時換得的信用。”
弘曆笑道:“看得出來。”
左仲儀復帶領參觀桅杆處、制槳處、風帆處……,總讓弘曆、青逸飛、小德子讚歎不已,地聖幫商業體系由衷欽佩。
弘曆感觸甚深:“國家若能以此有系統經營,何思百姓吃不飽?我看一個個都得變成小富翁!”
小德子道:“看來奴才得改行了。”
弘曆笑道:“那就留在此吧,和左爺學點技術。”
小德子登時搖頭乾笑:“說著玩的,奴才天生就喜當奴才,伺候爺身邊,是奴才一生最大榮幸。”
弘曆笑斥:“真是奴才!”
小德子滿心歡喜受之。
左仲儀不禁想及忠心耿耿之丁幻,幸好總覺他奴性少些。
青逸飛亦暗自爽斥一聲奴才,但覺這類人亦有可愛一面。
參觀過後,弘曆心中有譜,今日不發展海運,明日將被淘汰,暗自決定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