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摘下蘭花,嗅著香氣,喃喃說道:“這個男人邪得很……全身充滿霧樣不可捉摸,競然一見面即表明要追我?他是真心,還時虛情假意?……”香蘭的確在手中,假不得,撩得她心靈起伏難平,又嗅幾回,喃喃說道:“我得提防,莫落入圈套才好。”
倒在床上,撫著蘭花,心緒起伏道:“日後尚得跟他研究合併案,接觸機會仍多,千萬要防著他…”
青逸飛想盡辦法拆穿一切,然越想越迷茫,香蘭嗅聞不斷,幻影浮動如雲。
第十章迅變
左仲儀返回聖幫題有“經緯閣”之古典書房。
父親畫像懸於左書架上方,剛毅眼神顯露智慧,青瘤灰鬍飄逸,確有大家風範,聖幫在他手中的確發揚光大。
他伸手撫向了父親,童年往事一一浮現,父親最常說的一句話:“中國雖大,世界更大,陸地寬廣,海洋更廣。”訓練自己要有卓越眼光,洞燭先機,能瞧人所不能瞧,知人所不能知,方可帶領聖幫走向千秋萬世。
父親一向看好海洋商機,故極力發展船業,可惜也栽在海中———
左仲儀耳中傳來父親的聲音,道:“萬一我死了,也該死在海中,船上,是死得其所,不必為我悲傷。”瞧及父親遺像,以及左側巨船構築圖,右側世界地圖,總覺得父親宏觀眼界,偉大志向。
左仲儀摘下巨船構築圖,模著一條條似金粉描成之金線,孩童往事再次浮現,淡然一笑道:“爹說要以此艘船帶我航行世界,結果是我要造它……如此也好,能了一樁心願,總好一樁。”
只要和億嘉談妥,造此船應不難。
左仲儀想及白瑚談判,效果似不差,唯等時間敲定,倒是丁幻事件,引得直隸總督親自出馬,得小心從事方是。
訊息傳來,丁幻自知危險,在醒神後,自行模路遁逃,不想給聖幫帶來麻煩,忒是好兄弟。
左仲儀將造船金圖掛妥,隨又將油包偷偷拿出,開啟瞧瞧,裡頭競是聖旨,只不過少了玉軸,可以招疊,他仔細讀來:“聯若崩逝,帝位將傳予……,為何是他?不是四阿哥寶親王?雍正皇腦門在想什麼?”
在乾清官“正大光明”牌匾上所留聖詣,照丁幻所傳言,明明是四阿哥弘曆接掌帝位,雍正皇為何會另立聖旨?難道丁幻所傳有假?但丁幻從事一向小心,尤其此事,他冒著性命之危,根本不能出錯。
此事透著懸疑。
左仲儀想毀去秘詣,護持四阿哥寶親王為帝,然又覺得不妥,皇位之爭變化無常,留著秘詣許有用,盤算後,終將秘沼技巧地藏於那幅世界地圖畫框裡頭,看得懂此圖者不多,否則離家數年,怎能完好如初擺在此。
秘沼已藏妥,心神稍落定,正盤算日後將如何面對一切之際,姥姥柳碧璣匆匆趕來,“阿儀你惹了啥麻煩了?”
左仲儀一楞道:“啥麻煩?”
柳碧璣道:“沒有?粘杆處怎麼來了大批人馬,老是探著聖幫地盤,連李衛都親自出馬?”
左仲儀知其眼線功夫一流,聞言皺眉道:“他們仍未放過聖幫?”
柳碧璣道:“這麼說,真的有事了。”
左仲儀唯一能信任者只有她,遂點頭道:“我偷看乾清宮秘沼,後來手下丁幻出事,他們一路追來。”
柳碧璣哇哇乍驚道:“你敢闖乾清官偷看秘沼?”此乃天下武林首級挑戰,數年來無人成功,自家小子竟然辦到,登顯得意:“好傢伙。”
左仲儀笑笑道:“當初閒來沒事,現在有點後悔。”
柳碧璣呵呵爽聲笑道:“別後悔,聖幫多少要點光榮記錄。”
左仲儀道:“也可能因此惹麻煩。”
柳碧璣道:“聖幫也非省油的燈,尤其李衛,當年曾敗在你爹手中,他算是小人中的君子,多少守信用。”
左仲儀道:“但只要犯著雍正皇,他翻臉不認人。”
柳碧璣道:“別讓他抓到把柄即可。”
左仲儀道:“我還殺了兩名大內高手滅口。”
柳碧璣道:“乖乖,倒是有些麻煩了……他們為何追的如此急?只是偷看,也未偷走秘沼,照道理,李衛唯一理由是想知傳位予誰?對方反應未免過火……”
左仲儀並未說出另有秘旨一事,免得她惹禍上身。
柳碧璣心念轉處,有所答案,道:“李衛可能另有陰謀,大概想藉此消除異已,追秘旨只是藉口。”
左仲儀道:“他想消滅聖幫?”
柳碧璣道:“漢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