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絕塵坐在一個距離北城門不遠的小酒吧裡,一個人默默的喝著酒,他那英俊的相貌已經吸引了不止一個姑娘過來主動搭訕了,但他每次卻只有搖頭。
那一向冰冷的面龐上,還不時流露出幾分傻笑,臉色也是偶爾會變得怪異。
同樣在夜色中,情緒有些亢奮的荊紫煙悄悄的走在一面面牆壁的陰影處,一塊塊不起眼的石頭被她丟在一些陰暗角落中,還有的,甚至滾到了城牆附近。
她的身形和動作都很隱秘,手法力度更是恰到好處。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延著北城牆幾乎走了一個來回。
做完這些,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夜色已經很深了。但此時的她卻是絲毫也不覺得疲憊。眼眸中反而有著幾分滿足。
拍拍手,從陰影中悄悄走出來,很快就來到了季絕塵喝酒的那個酒吧門前。
一抹狡黠之色在她眼底閃過,臉上的微笑瞬間化為憤怒,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就衝了進去。
一進酒肆,她就朝著四下張望了幾眼,下一瞬就鎖定了季絕塵所在的位置。
“好哇,你這個死鬼,大半夜的不回家了跑出來喝酒。趕快跟老孃回家。”荊紫煙一副母老虎的樣子,惡狠狠的就朝著季絕塵的方向衝了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就往外拉。
“哎呦,你輕點。”季絕塵頓時吃痛,眼底流露出一絲無奈,無奈中又略帶笑意。
“輕什麼輕!下次再讓我知道你跑出來喝酒,就打斷你的腿。”荊紫煙就這麼揪著他的耳朵一直走出酒吧。
酒吧內的其他客人全都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原本昏昏欲睡的酒保臉上都充滿了同情之色,“難怪這位客人不敢接受姑娘們搭訕,原來竟是家有悍婦啊!可憐,真是太可憐了。”
荊紫煙一直拉著季絕塵走出幾十米外,臉上的氣勢洶洶才漸漸變成了笑意。
季絕塵也不掙脫,只是苦笑著問道:“過癮嗎?”
荊紫煙嘻嘻一笑,道:“還不錯。”
季絕塵道:“那你就再揪一會兒吧。”
荊紫煙愣了愣,“你……”
季絕塵輕嘆一聲,“以前寄情於劍,我忽略了太多、太多本應該珍視的東西,尤其是你。坐在那裡喝酒,我想了很多、很多,回憶起我們過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原來,你早就向我暗示過很多次了,只是我如同睜眼瞎一般視而不見。紫煙,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荊紫煙呆了呆,下意識的鬆開了揪住他耳朵的手,猛然雙手叉腰道:“你的意思是說,老孃很主動,一直都想要倒貼你嗎?”
季絕塵搖搖頭,微笑道:“是我傻、是我笨。”
荊紫煙的動作再也保持不下去了,下巴輕輕的顫抖著,眼圈內已經滿是水霧,“幹嘛非要惹我哭?”
季絕塵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我會用以後的日子補償你,好嗎?”
荊紫煙用力的捶擊了一下他的肩膀,“誰用你補償了?”
季絕塵沒有答她的話,只是摟緊她的嬌軀,“紫煙,我不會說什麼情話,我只能告訴你,剛才喝酒的時候,我認真思考過,你比劍重要。”
聽了這句話,荊紫煙全身劇震,猛的抬起頭,眼眸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季絕塵。
如果換了其他人,愛人拿自己和一件東西去比,恐怕引起的必然是家暴矛盾。可是,季絕塵不一樣。
他是劍痴,在他過去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就只有劍,劍就是他的一切啊!
有些顫抖著抬起雙手,捧住他的面龐,荊紫煙顫聲道:“你才是傻瓜,沒有什麼比這更動聽的情話了。絕塵,我愛你。”一邊說著,她就那麼哽咽著,用自己已經沾染了淚水的唇穩住了他的,而這一次,她的吻不再熱烈,而是充滿溫柔。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鑽入窗稜之時,霍雨浩就已經從冥想狀態中清醒過來。
而在他房間內,早已多了兩個人,正是徐三石和葉骨衣。兩人各自盤膝坐在椅子上,感應到霍雨浩醒轉,也各自睜開了眼睛。
“看樣子是成了?你的傷怎麼樣?”徐三石向霍雨浩微笑著問道。雖然昨晚返回後看到霍雨浩受傷令他們吃驚不已,但既然他能回到這裡修煉,就已經意味著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