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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錢靜深深地看了一眼隨著李安然離開的人,還有那個不知道如何進退的夏永俊,諷刺的一笑,回頭,“是的,我是她妻子。”

“情況不是很好,您做好準備。”

“醫生,他痛苦嗎?”不知道為何開口,錢靜淡然的問。

“麻醉了,應該不會太痛苦吧。”第一次被問到這樣的問題,趙醫生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卻還是開口,為了這個堅強的女人,她知道,這個女人並非是裡面那個人的妻子,只是這又如何呢?

那一天,病危通知書是錢靜籤的字,一共下了3次,最後一次,女人在手術室外大叫著,“李微然,我來了,我陪你來了,你聽見沒有!!”

“你別這樣!”那個叫夏永俊的男人最後還是沒有離開,一直坐在離錢靜最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手術燈,還有看著女人一次一次的簽字。

“啪!”

“這個是為李微然打的,你不配被他愛!”女人憤恨地說著。

“啪!!”

“這個是為李安然打得,打你的猶豫不決!”

兩下重重的耳光,錢靜打得很狠,也很決絕,夏永俊沒有還手,只是偏著頭,任由女人訴說。

“你知道嗎,李微然知道他進了這個手術室,就不可能出來,而你是逼他的儈子手。”

可是女人不再開口,靜靜地看了一眼夏永俊,滿眼的可悲。

李微然從手術室出來就直接被送到了加護病房,那一刻,錢靜哭了,哭著拉著主刀醫生說,“謝謝,謝謝!”

夏永俊看著氣管被切開插氧的李微然,一瞬間,覺得天崩地裂,那一陣暈眩來的太過猛烈。

“夏永俊,謝謝你帶我來這裡。”那是14歲那年李微然笑著對自己說的話,也是第一次看見他笑。

“夏永俊,你別再玩了,不然不給你抄啊。”那年,李微然冷冷地跟他說話,卻帶著好心的責備。

“夏永俊……”

“夏永俊……”

“夏永俊,你別喝酒了。”第一次見面的青澀年華,到了最後一次的叮嚀,夏永俊閉眼,太多太多的感情一擁而上。

“夏永俊,好好對安然,祝你幸福!”

那天以後,李安然在第二天下午清醒,沒有任何排異現象,也恢復的非常好,到了一週後,李安然已經能夠擺脫給氧器的幫助,並且能自主排尿了。

而李微然則一直留在加護病房,一個星期內,又被下了3次病危通知。李微然從加護病房出來,已經是2個月以後的事情了,那時,李安然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初春,萬物隨著春雷後漸漸回覆生氣,乍暖還寒的溫度讓人覺得有了生的活力。

極具消瘦的男人帶著氧氣罩,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這一次,男人看的是樹梢的嫩芽,以及一片有限的藍天。

病房門被推開,是曾經幾年前渴望生病時出現的父母,“微然,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李父依舊嚴肅地開口,只是透著一點尷尬,自己心肝寶貝的小兒子即將康復了,才想起被自己放棄丟棄的大兒子。

這幾天父母頻繁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曾經的渴望卻發現原來自己得到了並沒有那麼多的快樂。

“……”其實已經能開口說話了,只是李微然疲憊得不想多說什麼,淡淡地點頭,不再看兩個人尷尬的表情與動作,依舊看著窗外。

那天進手術室的一瞬間,看著那幾個曾經渴望感情的人,一剎那的滄海桑田,李微然坦然,麻醉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釋然的,那揹負了那麼多年抉擇,頃刻間化為烏有。

飄飄然地遊蕩,似乎看見了安然蒼白的臉,看見自己被急救的摸樣,看見錢靜堅強卻堅定的眼神,似乎看見了自己從沒看見的東西,包括夏永俊躲在暗處流淚的樣子。

生離死別是什麼?也許不過如此。

睜開眼的一剎那,看著圍著自己的一群人,裡面有父母,夏永俊,迪凌,還有錢靜,似乎還有那個進手術之前看的小護士。

“李安然很好。”看穿了李微然的想法,錢靜啞著聲音說道。

“……”再一次閉眼,沒多看其他人,只是再一次嘆息。解脫,原來如此輕鬆。

“微然,你勸勸永俊吧,好像最近他跟安然處的不是很好。”略顯老態的女人開口,沒有了以前的趾高氣昂,倒有點做媽的苦口婆心,只是還是為了她的小兒子。

“喲,又來要什麼呀,都已經給了個腎了,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