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越看越不順眼。善了個哉的,這小子平時頂著一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我已經忍他很久了,平常能嘲笑他的地方也只有“不會穿衣服”這一項了,因為他經常只是隨便穿一件襯衫牛仔褲,然後胡亂套一件外套了事……可是而現在呢?
於是我突然發現,這小子哪裡是不會搭衣服,他根本就是懶得搭衣服!
他拎著我在商場轉悠了有一個多小時,把各種各樣的衣服往我身上比劃,一會兒說這件外套顏色不搭調一會兒說那條褲子不夠有型一會兒又說其實另外一套挺不錯可惜你太瘦小撐不起來……掀桌!你丫想嘲笑我的身材就直說,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
最後江離終於拍板決定了一套,我穿在身上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發現還真是不錯,很年輕很有動感,而且襯得我挺英姿颯爽的,說句更加自戀的話,和某些雜誌上的廣告有的一拼了。
我正想誇獎江離幾句,卻聽到他對導購員說:“照著她這身衣服,給我來套男式的。”
等到江離從試衣間出來之後,我……悲憤了。
他丫的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試衣服,結果我試出來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比穿在我身上要好看一百倍!這套衣服穿在我身上撐死了就是裝模作樣的動感,結果到他身上,就完全是散發著運動的氣息,他就彷彿是個身經百戰的運動健將,我甚至出現幻覺,好像看到了他踩著滑雪板在雪場飛奔的英姿。
和江離站在一起,他就是那英俊的白馬,而我,就是那灰頭土臉的耗子。
於是我只有羨慕嫉妒恨了……
鏡中的江離彷彿感受到了我充滿敵意的目光,他看向我這邊,朝我微微一笑。挑釁,赤 裸裸的挑釁啊!
我還沒說話,只感覺身旁的導購員踉蹌了一下,然後她扶著衣架,兩頰緋紅一臉花痴地望著江離。
奴隸主……又吐了……
……
吃過午飯,我問江離下午去哪裡,江離說:“咱們去看看我岳母吧。”
我想也對,有些日子沒看到我媽了,怪想她的。於是打她電話,那老太太一聽我們要去看她,樂了:“正好我想唱歌了,你們陪我啊。”
我淡定地合上手機,對她這種行為見怪不怪。話說我媽雖然是個奔六十的老太太,可是她比我瘋,現在好多年輕人愛玩的東西,她都愛玩。她還曾經有一個十八歲的網友,結果她整天追著那孩子讓人家叫她奶奶,後來那孩子一怒之下把她拖進了黑名單。
看吧,肖綺玲,這世界上能忍受你的,也就只有你親閨女了。
51)唱歌
兩個小時後,我和我的奴隸帶著一堆禮物敲響了我們家的門。除了禮物,我們還帶來了今天新買的滑雪裝備——我媽發話了,讓我們今天在她這裡過夜,為了不耽誤明天的行程只好把東西都帶來,明天直接去滑雪場。於是我們今天搞得像候鳥搬家一樣。
去KTV的路上,我問我媽,明天打算幹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滑雪。
我媽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有別的事情。”
我被我媽神神秘秘的樣子搞得莫名其妙:“你能有什麼事情?又是見網友?”
我媽卻眯著眼睛不肯鬆口:“你不用管了,反正沒你什麼事。”
我嘆,今天這些人怎麼都這麼莫名其妙。
其實我對唱K還是挺有畏懼心理的。套用江離的一句話形容我唱的歌,那就是,別人唱歌是偶爾跑掉,我唱歌是偶爾不跑調。我媽經常恨鐵不成鋼地拍著我的頭,感嘆她一個天生的歌唱家怎麼會生出我這麼個五音不全的女兒。雖然我對“天生的歌唱家”這一形容很有幾分懷疑,不過考慮到我確實是五音不全得有些過分,因此我也沒有揭發過她。
不過今天我倒是不擔心了。怕什麼,我媽要是欺負我,我就欺負江離,誰讓他是我奴隸來著!
於是我們一進KTV的包廂,我就把江離踢去點歌,然後自己坐在我媽身旁,給她遞水拿話筒,伺候得她無比舒坦。
我媽就在她的女兒女婿的服務下,先後唱了《東方紅》、《唱支山歌給黨聽》、《十送紅軍》等等一系列經典的革命歌曲,我在一旁聽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雖然這些歌是她唱K必點,可是我聽了這麼多次還是沒產生抗體,每次都是打著寒戰聽的。倒不是說這些歌難聽,只是,呃,我媽一唱這些歌,我腦子裡就會蹦出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小棉襖,扎著兩隻羊角辮的肖綺玲,你說囧不囧。
我媽唱歌唱得太專心,沒有發現我的糾結,倒是江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