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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重聚了,李宥然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秦書漫也是大大咧咧的,兩人同院而居卻是分房而睡,倒也沒有人覺得不妥,平時李宥然縱然是百般寵溺,然而最多也就是拉拉手碰碰臉,像現在這樣,倒是真正沒有的。
被那粗粗的腳一碰,秦書漫的臉以野火燎原姿勢串紅,心裡頓時咚咚咚的直跳,腳上自然就使勁繃緊了。
“放鬆點,繃這麼緊幹嘛?”李宥然勾起嘴角,用大拇指撓了撓他的腳背。
“討厭,我自己洗。”秦書漫腳背一氧,趕緊用另一隻腳去踢,不但沒踢動,沒李宥然另一隻腳也按住。
“別動!”李宥然低聲一吼,板著臉一瞪秦書漫,三兩下給他洗了,用兩隻腳把他的腳抬起來,叫了聲喜兒,喜兒顛顛的進來嘿咻嘿咻的把水端出去了。
李宥然腳上往起一勾把四隻腳都拿起來擦擦乾淨,抬頭一看,那人咬著嘴皮幽怨的看她,惹得她咧嘴一笑,湊過頭去問:“怎麼了?不高興啊?”
那人瞪眼一瞧,嘟起嘴巴告狀道:“你輕薄我!”
李宥然胸腔笑得起伏不停:“輕薄?那可不是輕薄!”
“什麼!這樣都不叫輕薄,那怎樣才叫輕薄呀!”秦書漫顯然不服氣。剛嚷嚷完,就覺得眼前一暗,習慣上的一閉眼,便覺得嘴上一暖,一樣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腦袋裡哄的一聲,半天才反應過來,天哪,這人,在親自己! 伸手要去推,那軟軟的東西卻自己退了開去。
“這才叫輕薄!”那人退也不過退了兩分的距離,熱乎乎的氣息就吐在臉上,全方位解釋了輕薄的定義。
“你………你你!!!”秦書漫瞪大了眼睛趕緊退開,一下子縮到被窩裡,結結巴巴的要申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腦袋裡面全然是一片空白的,身上另一處也怪異得很。
李宥然也擔心一下子嚇到他,往床下一站,穿好鞋,彎腰給他順了順被子,輕聲說道:“好了,乖乖睡吧。”睡了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吧。
秦書漫縮在被子裡,看著女人放下帳子,熄了燈,聽見門咯吱一聲被關上,才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熱烘烘的臉,兩腿夾緊了一些,微微笑了起來。
禮物
李宥然對過年的印象很淡,那個把5歲的她仍在別家門口的女人可能有給她認真過過年,但是誰知道呢,總之,看著別家裡放鞭炮貼對聯走親戚串門,那就是過年了。
那個時候,她恨透了過年,總是有更多的活要幹,總是有更多的人辱罵她,總是有更多的小孩叫著小賤種。能有多賤,不就是個私生子麼?不就是被拋棄了麼?
後來回了李氏,她對時間的概念一般都要精確到分秒上,反而不在意什麼過年之類的東西了。
再後來得了李氏,過年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給股東分紅,找個男人逍遙兩天的概念。
李宥然把從秦書漫裡贏來的幾個錢和從青天戰那裡借來的一串零錢分了幾十份封成紅包放在一個腰帶裡系在秦書漫腰上,秦書漫見人就發。
門房的阿牛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看了看秦書漫旁邊面無表情的李宥然,覺得這秦公子是個好人。於是搓著手弓著腰對秦書漫說:“秦公子,你都給過我三回紅包了。”
秦書漫當下就青了臉。
不過阿牛是誰,將軍府資歷長達十年的看門人,除了門,最會看的就是臉色,見秦書漫一呆,什麼好人好報,吉星高照,財源廣進的隨口就來,到最後連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都出來了。
秦書漫氣哼哼的扭頭就小跑步走了,李宥然眉眼一鬆動,慢幽幽的跟了過去。
阿牛見兩人都走了,趕緊把嶄新的新衣服上微微浮現的兩個褶子撫平,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哎,回去不用捱罵了。
竹院裡幾個童子圍了一圈在踢毽子,一個眼尖的看見李宥然進院,興沖沖的上來招呼,結果李宥然問了幾個主子都在屋內,讓他們自己玩,自己去了。那童子失望神色還沒來及收拾,其他人圍上來嘻嘻哈哈的小聲取笑著,合著懶懶的午後微風,盈盈擾擾的飄到了空中。
屋裡都是男人,青天戰多少有點不習慣,便轉身往外走,正好遇到進門的李宥然,說了兩句恭喜的話,便拉著李宥然去下棋。
李宥然坐在棋盤上,也是山水不露的樣子,一隻手託著頭,眼睛半閉著,半天一動也不動,青天戰好幾次想去她眼前晃晃看看她是不是睡著了,結果那人還是慢吞吞的動自己的棋子。
就這麼摸了半天,青天戰這才猜想這李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