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白箐箐動作一頓,猛然抬頭向他看去,下意識驚撥出聲,“米國?”
廖定軒眉頭微挑,眼中帶著幾分疑惑,“怎麼了?”
白箐箐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了一點,忙回過神來,故作淡定的擦了擦嘴角,這才向他道:“沒事,不過你去那邊做什麼?”
“我打算將樂派的產品推廣出去,準備在那邊建個分公司。”
白箐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仿若閒聊一般的又衝他道:“你打算將分公司建在哪兒?”
“聖安哥。”
白箐箐暗中鬆了一口氣,聖安哥並沒有在達拉斯加州。
“你有事不能去嗎?”對面的廖定軒又問了一句。
自從成為白箐箐之後,雖然她知道這輩子跟那個人恐怕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但是每每一想到跟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她總覺得渾身難受,所以她從來不會關注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她不看米國的新聞,不看米國的電視劇,彷彿以此就能忽略掉與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事實。
如果可以選擇,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踏上米國的國土。
可是廖定軒最近也真的幫了她不少忙,如果不是他,她恐怕早就被白鳶和黎之安搞到身敗名裂了。
他的人情她是的的確確欠下的。
結了婚的人帶著太太出去社交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禮節,若是她不跟著去的話,那他也顯得太沒有面子了。
更何況兩家合作就快要結束了,越是到了最後越是進入關鍵期,上次白如楓也提醒過她,在這期間她能和他同框出現“秀恩愛”的還是儘量同框出現的好。
米國那麼大,哪裡就能碰到那個人呢?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碰到了又如何?丘天楊五年前就死了,她現在是白箐箐,與前一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對面的廖定軒見她低垂著頭久久不回答,他眉頭微蹙,問道:“你在想什麼?”
白箐箐急忙抬頭衝他笑了笑,“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
白箐箐沉默片刻,“好。”
晚上七點,兩人簡單的收拾好東西就出發了。雖然之前白箐箐已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可是一想到要飛往米國,她的心還是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尤其坐上廖定軒的私人飛機,眼看著飛機漸漸駛離地面的時候,那種如有石頭梗在心頭的感覺便越發強烈。
廖定軒私人飛機的內部非常奢華,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頂上還有做工精緻的吊燈,座椅全部用的真皮,坐上上面又軟又暖,很舒服。
廖定軒和助理在不遠處聊著公事,而白箐箐則坐在對面的座椅上看雜誌,只是她看得心不在焉,那種莫名的不安和緊張讓她做什麼事情都做不進去。
兩人聊完了公事,廖定軒抬腕看了看錶,衝對面的她道:“時間不早了,差不多睡覺了,睡一覺起來飛機也該到了,正好趕上那邊的晚宴。”
白箐箐愣愣的點點頭,放下雜誌,與他一同進入臥室,只是一進入臥室她就懵了,“只有一張床嗎?”
廖定軒倒是比她淡定多了,一邊脫下外套一邊道:“特殊情況,將就一晚吧。”說完他就直接去衛生間洗澡了。
“……”
白箐箐望著眼前的大床無聲的嘆了口氣,看樣子也只有這樣了。這飛機上除了兩人之外還有機長廚師保鏢這些,若讓他們知道廖先生和廖太太晚上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還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想。
廖定軒洗了澡出來白箐箐也進去洗了個澡。
因為這大床有一面是直接跟飛機內壁相連的,所以她洗了澡出來廖定軒就衝她道:“你睡裡面吧。”
睡裡面的人要相對安全一點,免得飛機遇到突發情況沒走穩被甩到地上。
廖定軒讓她睡裡面,倒是挺照顧她的。
白箐箐也沒客氣,爬到裡面躺好,廖定軒便將燈關上,也在床上躺下。
之前跟廖定軒已經睡過一次了,所以這一次白箐箐倒是沒像前一次一樣感覺不自在。實際上她一直被心頭那種不安和緊張困擾著,尤其在昏暗中,周圍又寂靜,那種不安和緊張便越發強烈,是以倒是忽略了與他躺在一起的不自在了。
“你在害怕什麼?”
寂靜中,廖定軒的聲音突然響起,顯得異常突兀。
白箐箐渾身一僵,是她表現得太明顯還是廖定軒太聰明,竟然被他發現了她的不安。
還好周圍光線不是很亮,他看不到她臉上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