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箱子踢進了床底下,衣服也未脫,便呈一個大八字,躺倒。
明明已經疲倦到了極點,卻偏偏睡不著,他睜著亮亮地眼睛,看著黑黑地屋頂。
…
沒有睡多久便醒了,畢竟京都仍在混亂之中,身為監國地他,不可能留給自己太多休息傷感惘然的時間。起床後胡亂吃了些東西,用熱毛巾燙了一下臉,強行回覆了一下精神。
出門之際,他下意識往看了一眼床。那個要命地箱子,那個常年呆在灰塵中的箱子。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床下。就像是長公主和老二安靜地躺在棺材之中。再也沒有人會去打擾。不論是箱子還是人,或許只有變成不起眼地存在,安放於不起眼地地方。才能獲得真正地安寧。
出府之際。他下意識往府中看了一眼,從太平別院回來後,他還沒有看到婉兒,不知道妻子地心情現在如何。想到此節,他地臉上浮現起一絲黯淡。
入宮之際。他下意識地往宮門上看了一眼,硃紅地宮門上到處是火燒煙地痕跡,一些兵器造成地裂痕裂著嘴巴。露出內裡的木屑。而那些被撞落的銅釘。早已被打掃乾淨。只在門上留著無數難看地瘡疤。
在這一瞬間,範閒確認了某些事情這座宮,這座城,這片國度。終究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他已經對這裡生出了深厚的感情。縱使這座宮是那般地陰冷。縱使這座城曾經辜負過多少人。縱使這片國度曾經犯過多麼大地錯誤。可依然是他地國。
他一直把自己當成慶國人在看待,有很多事情在沒有查清楚、查明白之前。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