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滿足,似是做了一件極有成就之事。
沈默雲一臉狐疑,低頭一看,卻是嚇了一大跳,急急起身攏起了身前的袍子……
這一串串吸吮留下的玫紅色印子觸目驚心,在她雪色肌膚的反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叫人羞澀!
她不由氣得跺起腳來,這傢伙真是過分,這叫她之後還如何在眾人面前抬起頭來?
那崔奕橫卻是哈哈大笑,欣賞著她的驚慌,再次將她一把拉入懷中……
她哪裡還肯與他親近,剛要掙扎,卻發現這廝這一次並沒有再對她毛手毛腳,反而是小心翼翼給她在將盤紐一顆顆扣起來。
他低著頭,一臉寵溺:“娘子莫慌!為夫這位置把握得極好!所有這些草莓都種在了脖子以下,除了為夫,沒有人能看見!”
他抬起溫情滿滿的眼到,“只是……要勞煩娘子,這幾日沐浴時候便只能自己動手了!”
沈默雲再次羞紅了臉,湊下頭一口便咬上了他正扣盤紐的手上。
“嘶——”他哼了一聲,“為夫肩上的傷口還未結痂,怎麼,娘子還要咬?娘子也不是屬狗的,怎麼可以這般暴戾貪肉!要知道,謀害親夫,罪名不小啊!”
他不說,她都快忘了自己在三日前將他的肩膀上咬得鮮血淋漓之事。此時一提醒,她立刻鬆了口,卻是去解他的袍子。
“給我看看,可嚴重?”
那廝很是大方地自己解開了袍子,一把將他的肩頭露了出來,卻沒忘記將她繼續調笑。
“早知道娘子這般迫不及待要給為夫寬衣解帶,為夫便不給娘子穿衣了!你我在這私密之地坦誠相對,豈不是美哉!”
沈默雲苦笑,這傢伙平日那不苟言笑的冰塊臉去了哪裡?調戲自己這本事竟然也絲毫不比那王慈差!
想到王慈,她注意到此時的崔奕橫竟然只穿了這麼一件薄薄的白袍,裡邊便只剩一件中衣。“你穿這麼一點不冷嗎?”
“北邊嚴寒,為夫在冰天雪地裡也就只比此時多穿了一件,習慣了,不冷!”
不過,崔奕橫一下子便抓住了她話裡的意圖。
“可是那王慈不妥?”
“他的冬衣和中衣都是雙面夾棉,而且他落水後極為怕冷!按理他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怎會那般怕寒!多半……只怕他極不適應這京中的氣候!”
“嗯!”崔奕橫一臉瞭然,卻又突然冷哼了起來,“娘子真是好大的魅力!一個時辰內,竟然有兩位男子在你面前寬衣解帶!真真是豔福不淺吶!”
“可不是嗎!白的黑的,今日倒是叫沈默雲一飽眼福,甚是過癮!”她故意頓了頓,“不比不知道,有了比較,沈默雲才知道……”
她特意喘了口氣,用餘光睇了他一眼,看見他已經將雙眼微微眯起,便知道他開始不爽快了。
她正色著將手撫上了他的胸,“才更加叫我意識到,原來我的夫君身上的一身黝黑和粗糙有多來之不易,這些都是烈日暴雨和飛沙走石留下的痕跡!原來夫君身上的道道傷痕有多珍貴,這些都是每一次衝鋒陷陣後贏得的榮譽勳章!相比那些人,我的夫君要了不起太多,是我一輩子仰慕和愛慕的物件!他們,永遠比不上!”
這樣的話聽來自然是貼心無比!
崔奕橫心下歡喜,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你叫我夫君了!你叫我夫君了!再叫一聲來聽聽!”
沈默雲卻有些愕然!她醞釀著說了這一番感天動地之話,他不是應該驕傲自豪,洋洋自得誇獎自己,順便將她也讚美一遍才對嗎?
怎麼他竟然……如此滿足自己對他的那個稱呼嗎?
她將視線放到了他的肩頭……他竟然沒有上藥,也沒有包紮,只是任憑那道深深的傷口在自然恢復。
他說的沒錯,上邊一道月牙形的傷口還未結痂,自己一排密密的牙印清晰可見,入肉三分,看著便叫人覺得生疼不已……
“為何不上藥?”她滿滿的嗔怪。
“我要永遠留下它!”
他的回答再次直擊她的心,竟叫她無從反駁。
“從此,你就在我身上,在我骨子裡,在我心尖上,再抹不去!”
他說的話竟然那樣好聽,叫她情不自禁將唇貼上了那個傷口。
他捧起她的臉,見她雙目含春,眼裡水光波動,滿滿的都是柔情,那曾經一潭冰冷的秋水早就化作了暖流,一點點叫他的他心中波瀾不息……
這樣的她,懂他,疼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