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邵?”林向升對此倒是有些印象,但是與林家有生意往來的邵家,和楊城邵家又扯不上關係,“安芝,你打聽這些做什麼,這趟回宣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安芝將小叔的事大概說了遍,屋內安靜了半響,林向升摸了杯子想說什麼,最終是嘆了一口氣:“怎麼會是這樣,你父親對他可算是推心置腹。”
安芝感覺自己掉在了一個奇怪漩渦中,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事情離奇。
一晃數月,金陵城的天再度入夏後,在宣城參加過馮家婚宴,看著芍姐姐出嫁成親,在宣城逗留半月,選好新商行的位置後,回金陵的路上,安芝忽然得知了小叔的訊息。
那是權叔命人加急送過來的,失蹤了三個月,毫無音訊的小叔出現在了羅家,搖身一變成了羅家的大掌櫃,用的已是邵姓,名叫邵清儂。
羅家與別人不同的事,除了幾位老爺外,還有兩位大掌櫃替羅家打理商行事務,之前那兩位安芝都有碰過面,都已在羅家呆了許多年了。
能成為大掌櫃,個人能力外更重要的是主人家的信任。
既能多年部署計家事,成為羅家的大掌櫃想必也不是什麼偶爾。
“清音,清儂。”安芝默唸著兩個名字,看來他們都是邵家人,而如今與羅家扯上關係,這就不是隻關乎計家的事了。
安芝掀開布簾吩咐:“連夜趕回去。”
……
趕在六月末,安芝回到了金陵,親自去了沈府拜訪。
沈幀似乎是預料到她會前來,讓李忱在前院候著,安芝到了後就帶她去了君怡園。
院內的藤架下散著果香,抬頭還能見到大串葡萄垂掛在上面,圓潤黑紫,邁上臺階時安芝被小糰子纏住,安芝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將它抱起來,揉了下後發覺不對,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肚子,抬起頭看坐在那兒的沈幀:“這是?”
“兩個月前陪姐姐去寒山寺,住了三日,也不知它瞧上了誰。”回來之後懨了兩日後又活蹦亂跳了,沈幀便也沒多想,誰知它胃口越來越好,身子也跟著圓潤,一日他抱時摸到肚子不對勁,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安芝抱著小糰子坐下,輕輕摸了摸它的肚皮,小傢伙還知道護呢,爪子輕輕抵著安芝的手嗚嗚叫著,安芝失笑:“還有你能瞧得上眼的啊。”
小糰子在她懷裡翻過身來,匍在了她腿上,給了她一個無比慵懶的眼神。
安芝轉頭看院子內,似乎和自己當初離開時差不多,沒有太大的變動,兩年前拿了金樽離開後,安芝就只來過沈家兩趟,都是為了沈家大小姐的事,之後忙於商行的事,便沒再來拜訪:“大小姐不在家?”
“她跟著母親去丘莊了,你送來的那批絲線很不錯。”
“那是應該的。”安芝笑了笑,不管與沈家多熟,生意上的事可半點都馬虎不得,她拿出來的東西若要讓人挑了錯,可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李忱拿上來一個包袱,開啟來,裡面零零散散放了些簿子,底下還壓了似是羊皮地圖的東西,安芝知是要說正事了,臉上的笑意微斂:“羅家的事想必你知道了罷?”
“嗯,你看看這些。”沈幀點頭,早在安芝來之前他就知道了唐儂去羅家的事,更名換姓做了大掌櫃,如今在羅家的身份可不低。
安芝拿起最底下的羊皮紙,看著上面的山脈地形圖案,儘管整個羊皮紙顯得年代久遠,但圖案還挺清晰:“這是哪裡的地圖?看著不像是城裡。”
“利安那邊的。”沈幀指了指地圖左上角一個位置,“你覺得這是作之用?”
“尋寶?”
“差不多,這是墓地所在。”
安芝微張了下嘴,有些詫異,還真是尋寶盜墓:“這些是不是和父親他們上次去利安有關?”
“有關,也無關,你之前不是一直疑惑邵家是做什麼的,我們去楊城時,邵家也只剩下了個空村。”沈幀翻開古舊的一本賬,“這世上,只要存在過,就能找到痕跡,更何況邵家的人並非全部消失,他們從楊城搬走分散後,還是有人在繼續重操舊業。”
“舊業?”安芝默唸著這兩個字,再看那地圖,恍然大悟,“邵家的行當竟是這個!”
“楊城邵家,一個村的族人,並非所有人都知曉這件事,只有本家的人清楚他們究竟做的是什麼生意,過去楊城中的確有不少邵家的產業,所涉及的也很廣泛,皮子生意是邵家做的最久的,外人都以為邵家是靠皮子發家,實際上邵家靠的是盜墓。”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