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今年前來競價的商客有哪些。
李忱從告示牌前回來,向沈幀稟報了眼熟的幾家,無外乎的,葉家薛家都在內,還有羅家與趙家,宣城劉家,陳家,淮安這邊的范家楊家,還有些遠道而來,並不熟知的。
“我還以為這羅家今年是不打算過來的。”陸庭燁看沈幀一言不發,“不如我去一趟范家打聽下今年的底價。”
底價每年都不同,衙門還要從中抽成,陸庭燁來時所想,這場面還是超乎了他的預計,朝廷新政一下,今年的底價怕是要往上走個三成。
陸鳳苓看了看安芝,又看了看自家大哥:“大哥,我跟你一同去范家。”
陸庭燁拎她到一旁:“他們等會兒應該要去街市,你跟著我做什麼?”
“他們又不逛。”陸鳳苓癟嘴,她已經上當一回,可別再讓她跟著沈少爺和林姑娘了,他們就不是去逛街的,兩個人一路都在說生意上的事。
陸庭燁失笑,他還以為她是開竅了:“走罷。”
……
陸庭燁帶著陸鳳苓去了一趟范家,回來時天色已暗,院子內點了幾盞燈,安芝與沈幀正坐在亭子內喝茶。
見他們回來,安芝讓寶珠去端新做的點心,陸風苓拿出幾個錦盒正要讓安芝挑,迎面一陣風吹來,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怎麼了?”安芝替她開啟錦盒,“這是你今天買的……”話沒說完安芝忽然停住,低頭看湊近自己的陸鳳苓,略有些吃驚,她這是做什麼?
陸鳳苓湊到安芝身上吸了吸:“我說這氣味為何如此熟悉,原來與你的一樣啊。”
在鎮上休息時她們是同住一屋的,有時還共乘一輛馬車,靠的近時,會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一股香味,十分的舒服,剛剛那一陣風吹過來,她又聞到了那味道。
安芝一怔。
“這是什麼味道如此好聞?”陸鳳苓看向沈幀,這才有些後知後覺,“你們,用一樣的香囊?”
“牙香木大都如此。”沈幀給她倒了杯茶,“你若是喜歡,讓你大哥叫人給你制一段。”
陸鳳苓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又反駁不了沈幀所說的話,末了她向安芝討教:“楚蟬你這是在那兒買的?”
“朋友……”送字還未出口,安芝便給頓住了,她是下意識的反應,覺得自己要說是朋友送的,陸鳳苓一定會猜想是沈幀,會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這本沒什麼,她給他的莞香,他制了珠子送給她,在這過程中她都沒往別處想,直到這會兒陸鳳苓說了,安芝便莫名有種被揭穿了什麼的錯覺。
安芝抬起頭看向坐在她們對面的沈幀,後者朝她笑了笑,眼底的溫和與平靜,又讓安芝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朋友送的。”
沈幀手執著杯子,眉宇微動。
陸鳳苓點點頭,見安芝把幾個錦盒都開啟了,興致挪到了這處,便與她說起在街上逛時瞧見的新鮮玩樣:“你瞧,這是不是比我們那兒的好看些,我覺得這珠花做的很不錯,便給你也帶了一支,走,到我屋裡去試試。”
安芝被她拉了離開,亭子內只剩下沈幀與陸庭燁,前者慢悠悠喝著茶,後者跨步坐下後,目光落到他腰上繫著的小囊,呵呵笑道:“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啊。”
沈幀輕點了點杯盞:“你這麼有興致,何不去女巷。”
“你不作陪,又有什麼意思,適才離開範府時範老爺倒是邀請過你我。”陸庭燁一副“皆是為了你”的無奈,隨後嘆道,“去之前我想,約莫是要高三成,範老爺說,今年這底價,比去年高了四成。”
“不一定要添。”
“我們是不一定,不過我看那林姑娘,這一趟是勢在必得。”陸家不缺這一年,沈家更不缺了,價格過高不買便是,但那林家,這一年裡勢頭不錯,但攏共就這麼兩條船,他們是必須要再添的。
“她既獨自前來,就該有主意。”
陸庭燁笑著也不說破,你是不會替她拿主意,可出的主意也不少啊。
“所有的船都如此?”
“有競則漲,別的那些比去年高了些,但不多,今年人確實多,我看明日還得去一趟府衙。”
沈幀輕敲著桌子:“明日先去船廠。”
“也好。”陸庭燁起身往亭子外走,下臺階後轉過身道,“她是林向升這兩年才收的義女,你可知她身份?”
沈幀笑了:“你覺得她能有什麼身份?”
“看來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