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我們不再過問這些事,專心帶著孫子不好嗎?”蘇恆對於官場生活說不上厭倦,但若是不再有這些事務纏身,樂的一身輕,就如同他老師一樣,逍遙自在的活著。
蘇燁修振作起來時,聽見傅明月說半年後與那個見都沒見過的宮秀芸完婚時,嘴上了應了下來,晚上看著密封著的房屋,眼睛不由得瞟向屋頂。
沒想到做了近二十年的正人君子,今日還要來做一次樑上君子!蘇燁修苦笑,躍上房梁,開始將瓦片一點一點的挪開。
他入不了地,也沒有能耐去拆窗戶,那就從上面離開。
一個多時辰過去,拆屋頂這活蘇燁修才算是完成了,拿了藏著的包袱,從不大的洞口鑽出,呼吸到外面的空氣,舒服的嘆息一聲,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摸到了雲錦的家中。
☆、將軍【晉江獨家發表】
雲錦被關在房中已經三日,這三日裡,他都在想辦法怎麼出去,可是,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一個可行的對策,只能坐著希望雲娘能夠想通和他好好的談一談,母子倆就這麼僵持了三天。這三天,雲錦也不傻,沒有不吃不喝來抗議,每頓都吃,保證不會病倒。
夜裡,突然聽見窗戶那邊傳來聲音,雲錦警覺的拿起一邊的木棍,貓著腰走到窗戶旁,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手中的棍子也放了下來。
“平修!”
“是我,跟我走,我們……必須離開!”
“可是,房門鎖著,窗戶也是鎖著的。”
“放心,我有辦法,你先退開一點。”
“嗯。”
雲錦退到一邊,就聽見窗戶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窗戶被人從外面開啟,蘇燁修的臉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走上前,什麼也沒顧得上拿,翻了出去,兩人緊緊握著彼此測手,趁著夜色正濃,向城外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是出了城,氣喘吁吁的兩人這才能夠好好說一會兒話。
“後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我答應跟著你來了,便不會後悔!”雲錦看著蘇燁修因為奔跑太久太有些泛紅的臉,忽然笑開了,笑聲帶著平日裡沒有瀟灑。那些拘謹、小心翼翼的日子,雲錦不願意再去想,此時此刻,自私也罷,他只想和蘇燁修在一起。
大笑著的眉眼,被蘇燁修看進心裡。
有云錦這句話,蘇燁修心裡寬慰不少。他擔心雲錦放不下雲娘,還好,他跟著來了,他們出來了。
“現在,我們去哪?”
“四海為家,隨君走四方。”
彼此對視一眼,蘇燁修與雲錦不敢耽誤,再次加快腳程向更遠的地方跑去。他們沒有馬,只能趁著現在跑遠一點,到附近的鎮上買上兩匹馬離開晉城周邊,不然,以蘇恆的勢力,很快就能夠找到他們。
兩人都知道這點,沒有說話也有足夠的默契加快步伐。
“我們南下吧。”雲錦忽然開口提到,他早就想去看看那書中詩人們歌頌的江南風光,那片山水令人嚮往。
蘇燁修點點頭,這會兒離他們離開晉城大概也有三個時辰,兩人在鎮上的廟裡湊合到天亮,然後去買馬,繼續趕路,一直到下一個城池才打算休息。
看著蘇燁修有些疲憊的臉,雲錦想自己大概也差不多,出言道:“這一次,若是我們被抓了回去——”
“別想這些,不會的。”
“不是,你聽我說,若是被抓了回去,我打死也不會屈服,平修,雲錦雖不是經歷過生死之人,卻也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與你所言,句句出自於肺腑,只望你別當我的話作兒戲。”
面對雲錦的坦誠,蘇燁修報以一笑,“你當我蘇燁修什麼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嗯。”
天很快亮了,兩人揹著唯一的包袱上街去買了兩匹好馬,付了錢,立刻朝鎮外奔去,想著南方去。天亮了,意味著他們連夜出逃之事要被發現,他們不能被捉回去,捉回去的下場……
不是生離,就是死別。
迎著晨風,兩人雖然是在逃難,卻也是難得的心胸開闊,一邊快跑,一邊向對方說話,反正這山野中,又無他人,兩人這般倒是自在的很。
“浪跡天涯?”
“有你在,就算是浪跡天涯也是心甘情願!”
策馬揚鞭,在山間小道上不停賓士的兩人,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很久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蘇燁修看著前方策馬狂奔的雲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揚鞭追了上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