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八角亭裡。
亭子修築在湖水中央,四面由遊廊相接。
地面全由大理石鋪成,人模糊的影子,在上面緩緩移動。
內侍們端來了烏木軟榻,宮女們細細地鋪上了暖熱的毛皮墊子,又為毓蘭拿了暖手爐,披上了厚厚的貂裘。
可從靡音的眼中望去,籠罩在厚重暖意中的毓蘭,還是冷。
一種從體內湧出的冷,怎麼,也暖不了的。
接著,毓蘭躺在軟榻上,安靜地看著天空,而手中,則拿著那未完工的香囊。
那天,藍得異常純粹,看久了,眼裡總是溼溼的。
靡音也靜靜地在石凳上坐著,沉默地喝著茶。
在靜謐的空氣中,有種綺麗的香氣,混合著藥香。
原以為,時間會在這樣的安寧中過去。
但毓蘭開口了:“靡音,你說,獨賢會喜歡這個香囊嗎?”
靡音沒有回答。
她面前的茶,是剛滾開的,帶著清新的香氣,舒緩地向她捲來,像朵盛開的魅惑人心的花。
毓蘭對她的沉默並不在意。
就像是,這是她早已預料到的結果。
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出走的那天早上,我答應為他縫製一個香囊……究竟過去多少年了?”
靡音依舊看著杯中的茶葉,如雲般,舒捲不定。
像是舒緩的掙扎。
素雅的絲線,在毓蘭柔軟虛弱的手中翻飛著,她沒有抬頭,忽然問道:“靡音,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讓獨賢不再打你了嗎?”
靡音搖搖頭,影子在茶麵上晃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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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吧……
勸說
毓蘭根本沒有看她,但她似乎從空氣的流動中感覺到了靡音的動靜。
她緩緩說道:“其實,我為的並不是你,而是獨賢。”
即使是晴天,可風還是挾帶著冰冷的氣息向著亭子中的兩人襲來。
靡音問:“為什麼呢?”
“因為,我知道,他每一次動手,你與他的距離就會更遠。”毓蘭的語氣很輕,有時居然聽不見。
“怎麼會呢?我永遠都必須待在他的身邊,直至死去。”靡音的語氣將空氣中都染上了淡淡的諷刺,只是不知,諷刺的是誰。
毓蘭忽然嘆口氣:“靡音,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的,你明白的。”
靡音想說什麼,但轉頭,看著毓蘭那比地上的雪還要蒼白的臉色,便將帶刺的話嚥下了肚子。
“靡音,你願意聽我講個故事嗎?”毓蘭溫和地問道。
今天的毓蘭,精神似乎很好。
靡音忽地想到了迴光返照,不由得顫動了一下。
但,這是必須經歷的事情。
是的,總有一天,這是會發生的。
會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
靡音不想拂她的意,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放軟:“你說。”
“獨賢從小,便很冷,從來不願意把自己的情緒透露出來。他很少哭,也很少笑,總是喜歡默默地待在角落中,臉上無悲也無喜。”
“即使在我這個做母親的人看來,他也是個很難討好的孩子,他似乎永遠都不會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但有一次,他卻自己從街上買回了一隻鳥。”
“那隻鳥非常漂亮,嬌小,羽毛的顏色也是濃豔而斑斕。”
“他並沒有露出很喜歡它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重視它的。”
“獨賢每一天,都親自為那隻鳥換水,餵食,即使是練劍,讀書時,也都會把鳥帶在身邊。”
“但有一次,當獨賢為那隻鳥打掃籠子時,鳥趁機就飛了出來,飛到了窗外。”
“我親眼看見那時獨賢的臉色,是一種絕望,還有無邊無際的陰暗。”
“他不顧我的攔阻,跟著追了上去。”
“而直到兩天後,他才回來。”
“那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