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不見那九口銅棺開啟,九隻銅屍出來廝殺,他轉頭倒向小姑娘,想問問什麼情況。瞥眼看到小姑娘的容貌,忽然一呆,連話也忘了問了。
自從在黑暗中聽到小姑娘的話聲,冷鋒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小姑娘的容貌。可能是關在黑屋裡終日不見天日的原因,小姑娘的面板很白,雪堆出來的一樣,沒有一點雜色。頭髮又黑又亮,與面板形成鮮明對比,幾乎能映出人影來。胳膊腿粉嫩粉嫩,像是剛剛挖出來的荷藕,一雙大眼睛上邊老時蒙著一層光澤,淚光一般,顧盼流連,楚楚動人,十足一個美人胚子。
冷鋒心中咯噔一跳。小姑娘長得太好看了,好看的讓人覺得‘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又沒吃又沒喝能養出這麼個漂亮小丫頭?他一百個不信。而且,小丫頭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天底下似乎沒有她不知道的東西,竟然連‘屍王爭霸’這種極其隱密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是個從小被扔到這裡,時時刻刻會成為殭屍口糧的普通人!
冷鋒怎麼看小姑娘都不像是個人而像是個小妖精,不過人家既然沒有敵意,面前又群僵環視,他又何必盤根問底,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弄清楚人家到底是什麼東西!弄清楚了又能怎樣?撕破臉面,劃清界線,鬥個你死我活讓殭屍得利?真要能鬥個旗鼓相當也好,可他哪是而前小姑娘的對手?剛剛的幾次交手已經證明,只要小姑娘不樂意,他連人家的衣角也別想碰到,又怎能是人家的對手。還是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有些事就得得過且過,只要對方還沒跟他翻臉,露出想置他與死地敵意,就得揣著明白裝糊塗,跟處朋友那樣暫時相處著。
小姑娘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臉上浮過一道紅雲,屈肘在他胸口上一撞,道:“發什麼愣呢?”
“沒發生什麼愣。”冷鋒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要表現的自然一點,再自然一點,就像面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那樣,可心裡還是多了一份提防,身體朝側邊移去。他掩飾的極好,就像蹲麻了腿,自然而然的朝旁邊挪了一步。瞥眼看到小姑娘目光出閃過一道不快,那一步便只移出半步,笑道:“我覺得,咱們兩個能在養屍地裡看‘屍王爭霸’,也算是一種緣份,應該互相認識一下。我叫冷鋒,你怎麼稱呼!”
“我沒名字!”小姑娘的情緒異常低落,明亮的大眼睛也黯淡下來,“你這個人,我都沒辦法說你。早就告訴過你,打記事起我便被丟在這裡,又哪有名字。”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有沒有都無所謂。”冷鋒笑了笑,道:“不過沒名字叫起來實在拐扭,總不能每天追著你的屁股後叫你小姑娘吧。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
小姑娘沒說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過頭,冷鋒卻從她的眼睛看到一絲喜悅,道:“你既然從小被人丟在這裡,那就問你叫丟丟吧。”
“丟丟。”
“對,丟丟!”冷鋒道,“我再給你取個姓,這裡既是殭屍地,咱們就取僵字的音,從今往後你姓姜,孟姜女的姜,如何?”
“丟丟,姜丟丟,好玩!”小姑娘一笑,“那以後你就叫我丟丟吧,我也有名字了。”
冷鋒要給小姑娘起名字,原是沒話找話,稱其為丟丟更是戲謔之言。見小姑娘毫無機心,甚至有些高興的接受丟丟這個更像外號的名字,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太不尊重小姑娘,道:“我還是想想,給你取個更好聽的名字吧!”
“不用了,丟丟這個名字挺好玩的,也符合我的身世,時時提醒我是個沒爹沒孃的孩子。”
小姑娘哀怨的述說讓冷鋒心裡一酸,楚楚可憐的模樣又讓人忍不住摟在懷裡安慰兩句,正要開口勸小姑娘兩句,只見她的耳朵忽然一動,道:“有動靜!”扯著冷鋒的胳膊朝棺材處指去,又道:“它們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冷鋒的腦袋還沒擺正,眼睛還沒盯到銅棺上,屋子裡已傳來‘咔咔叭叭……咔咔叭叭’,貓撓鍋底似的聲音。九口銅棺中的一口,突然‘嘭’的一聲響,整個棺材就像裡邊氣壓過大的啤酒瓶,棺材蓋從棺材板上一下彈開,一角掛在地板上發出‘咣啷咣啷’的聲音,衝出去七八米遠才砸在地上。
棺材板裡向外湧白氣,就像有神仙要腳踏祥雲從裡邊登場一樣,過了一會,一隻殭屍裹著白氣從棺材板裡跳了出來,立在棺材前三尸的地方一動不動,等周圍白氣散盡,這才抽了抽鼻子,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的朝四周掃去,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那隻元神被吸,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殭屍身上。
像是看到獵物的惡狼,那隻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