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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她皺著眉頭,心裡在掙扎,非常掙扎……

“小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丁香忍痛做出與她同進退的決定。

“為什麼?你去啦,我知道你向來很喜歡那些特技,你去瞧瞧呀。”上官白玉連忙道。

“不要,我在這裡陪小姐就好。”丁香一臉沒得看的心痛,又顧及身為婢女的職責,總不好丟下小姐自己跑出府玩,雖然她好想好想去看踩高蹺和舞刀耍槍……

“唉……好啦好啦,我去,我去行了吧。”上官白玉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得丁香沒有特技表演可看,只能應允。

“真的嗎?!”她眼中的光彩又回來了。

“真的,我和你們一塊去。”

“那我去跟姑爺說!”丁香喜孜孜地跑掉了,速度快得讓上官白玉苦笑。

有時,應酬是不可避免的。

兇獸檮杌來了!

地府,奈何橋上站滿鬼差,每張原本就鐵青無血色的臉孔更加惶恐戒備,尖叉利矛一根根豎直,對著那隻曾經將陰府鬧得翻天覆地的危險兇獸。

奈何橋下,血水汨汨,像滾沸的熱水。靜寂中,還能聽見血泡湧冒上來的咕嚕聲以及眾魑魅恐懼的唾液吞嚥聲。

“叫你們家文的那隻出來!”檮杌對這群抖著白骨的小鬼差毫無興趣,今天也不是來找武的那隻,而是專管人界歲壽生死簿的文判官。

“若要練拳,文不及武,在下建議你還是找武的那隻。”迴音輕緩由黑幕般的天際飄下,帶著絲絲笑意,一陣清風由小鬼們周身迅速拂過,朦朧身影來到檮杌面前,由腳開始慢慢成形,雪白長袍飄飄飛揚,半透著光,再往上,是修長頎瘦的男軀,最後,一張充滿書卷氣的俊秀臉孔清晰呈現。

“姓文的!”檮杌就是要找他。

“在下不姓文。”就如同他檮杌不姓檮一樣。

“我管你姓什麼,生死簿拿出來借我看看!”檮杌的行徑不叫借,根本是惡霸勒索。

“檮杌兄是想知道自己的歲壽嗎?我可以在這裡答覆你。”文判官不改笑容,客客氣氣地解答:“若世間不再有妒恨、仇視、城府、心機、貪婪等等黑暗情緒,檮杌兄的壽命便岌岌可危,不過檮杌兄大可放心,即便千萬年後,那些情緒也不會消失,所以檮杌兄的歲壽……長到你不敢想象。”

“誰管那種事了?我要知道上官白玉的壽命有多長?”

“上官白玉?”文判官頓了頓,立刻從腦海千萬萬條人命中搜尋出來,連生死簿都毋需拿出來翻閱,輕吟道:“上官白玉,南城人氏,父上官初,母秦氐,家中獨女,今年一十七,生於庚子年九月初二酉時,卒於丙辰年十一月十四亥時。”

檮杌臉色一沉。“我還要再等一甲子?!”她那具破身子還能活那麼長?她明明就是病秧子一隻,還能拖上六十年?!

“不,丙辰年不是一甲子之後的那個,而是剛過沒多久的那個。”文判官答道。

“剛過沒多久……”檮杌對於計算時間很笨拙,畢竟他毋需在意現在是何年何月,對他沒有意義的事,他向來不會放在心上,所以今夕是何夕……

“人界此時應該是丁巳年二月。”文判官看穿檮杌的困惑。

“不對呀!她明明就還活得好好的,精神和氣色好得很!”距離文判官嘴裡說的卒年丙辰十一月,都快相差三個半月以上!

文判官讀出檮杌臉上的驚訝,淡淡續道:“沒錯,她在三個半月前就應該死去。在那場大雪裡,她為尋找迷路的婢女在林間奔波,不料染上風寒,當夜高燒不止,併發急症,於亥時壽終。”

這是生死簿上,在上官白玉出世之前就先注寫好的終曲,但卻在同一時間點,冒出一隻兇獸,打亂一切……

她在大雪中,遇見檮杌。

“她至今仍能好好活著,是因為你。”文判官為檮杌解惑。

“我?”他又不是管壽命的,為什麼上官白玉會因他而多活三個半月?

文判官指著奈何橋邊整群還在抖的小鬼,“瞧,那些鬼差看見你,如見凶神惡煞,沒有一個敢近你身半步,而你,與上官白玉形影不離,勾魂使者無法去勾取她的魂魄,才會讓她多活這段時日,延誤勾魂時機。”

“你的意思是,上官白玉早就是個死人,我根本不用等她斷氣?”這真是……天大的好訊息!檮杌快樂得暈眩,喜悅像洪水般一波波淹沒他。

“沒錯。”真高興檮杌兄聽懂了。

檮杌開心地握拳,“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