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開錦被蓋在了傅予琛身上,自己也在傅予琛身側躺了下去,身子緊緊貼著傅予琛——太子宮她和傅予琛的臥室小小的,住著很溫馨;可這飛雲殿的寢殿是那樣的清冷空曠,令人從心裡生出一股寒意。
徐燦燦原先是身體累極了,可是腦子卻興奮得很,根本睡不著,如今緊緊依偎著傅予琛,從他身上得到了無限的暖意,她很快就睡著了。
傅予琛與徐燦燦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夫妻倆梳洗罷,簡單用了些早膳,便攜手到外面欄杆上去遠眺。
冬日裡的日頭似乎掛在半空,顯得格外地清晰,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令人感受不到一點熱意。
飛雲殿下面便是碧藍的金明池,雖然名字叫“池”,可是面積卻大的無邊無際,池邊橫斜著幾座畫船,為這幅清冷的畫面增添了一抹豔麗的色澤。
徐燦燦披著黛綠色緞面斗篷,帶了繡花兜帽,傅予琛則繫了月白緞面披風,身穿黑色羅袍,他身量苗條,個頭卻頗高挑,攬著徐燦燦的腰肢立在寢殿前的欄杆上面,同徐燦燦一起看這湖光水色。
他看著是在賞景,實際上大腦卻在飛快運轉著,把今日要發生的事情嚴絲合縫地過了一遍,這才道:“燦燦,回家去吧!”
徐燦燦臉上當即現出了抹喜色,當即道:“好啊!”雖然只是一夜沒見,可是她已經很想傅瑞了!
皇太子和太子妃乘坐的輦車經過的街道上已經靜了街,開封府的幾位官員帶著衙役同太子宮的侍衛帶著佩刀幾步一個守在街道兩側,看了人不許走動。
路旁的百姓被擋在後面,可是看到皇太子和太子妃的輦駕的時候,頓時鼓掌歡呼起來。
有人大聲道:“越國人有什麼可怕,咱們有皇太子!”
群眾隨著歡呼:“我們大梁有皇太子,不怕,一定能收回空明島!”
輦駕的金黃簾子已經卷了上去,身穿禮服並肩而坐的皇太子和太子妃均相貌昳麗,如九天仙人一般,
見到此等情狀,百姓的歡呼聲再次響起,山呼海嘯而來。
徐燦燦端莊地坐著,臉上竭力維持端麗的笑容,感覺自己臉都要笑僵了,變成了一樁木雕泥塑。
輦車一直行到內院儀門外才停了下來。
傅予琛扶著徐燦燦下了輦車,牽小狗一般牽著徐燦燦進了門。
進了儀門想到沒有那麼多圍觀的人了,徐燦燦這才放鬆了下來——在太子宮外面,圍觀的群眾好多;進了太子宮,輦駕前後的儀仗還在,也不得自由。
她半拉身子都要倚在傅予琛身上了,撒嬌道:“阿琛,我好累!”
見她帶著沉重的金鳳冠,臉都有些白了,傅予琛心裡頗為心疼,恨不得把她抱起來送到屋裡去。
好在他理智尚存,對自己如今的實力較為清楚,想了想自己背上的那道傷口,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的念頭便偃旗息鼓了——若是一著不慎,和徐燦燦一起摔倒在地,那可就大大丟人了!
水寒帶著侍衛在內院門外目送太子殿下太子妃聯袂而去,心中充滿了得意——他又一次成功地保護了太子殿下的貞操!
徐燦燦站在廊下,看著被朱顏抱著出來接自己的傅瑞,眼睛頓時溼潤了,她沒淨手不敢摸兒子,便低頭用嘴唇在兒子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便吩咐丫鬟們:“快快準備水和香胰子,我和太子殿下要洗手!”
傅予琛立在徐燦燦身後,凝神看著傅瑞黑泠泠的鳳眼和嫣紅的唇,心臟瞬間抽搐了一下:這是他生命血脈的延續啊!
待淨過手,徐燦燦抱著傅瑞坐在錦榻上,拿了一個赤金搖鈴逗著傅瑞玩,還抽空問了傅予琛一句:“你今日還不用上朝?”傅予琛自從受傷便告了假,不去上朝了;現在傷口只要不動基本沒事了,他還不肯銷假去上朝。
據徐燦燦對他的瞭解,傅予琛絕對是在玩陰謀詭計。
傅予琛垂下眼簾,濃長的睫毛遮住了眼波。
這些日子文臣不停地彈劾他,說什麼擁兵自重、驕奢淫逸、目無尊長、草菅人命
傅予琛不耐煩上朝去聽他們的囉嗦,便歇在家裡陪徐燦燦。
不過,那些人很快便會來求他的。
傅瑞玩累了,也餓了,徐燦燦便把傅瑞交給奶孃去喂,她陪著傅予琛簡單用了午飯。
傅予琛越有心事,看著便越平靜,這頓午飯他慢條斯理地吃了兩碗米飯,這已他的人生中可以難得的大飯量了,弄得徐燦燦都有些詫異了:“阿琛,你以後每日都像今日的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