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就睡著啦,結果,結果,水很快便燒開啦,撲出來的水噴滅了燃燒著的煤氣,結果,結果啊,唉,她被不斷噴射出來的煤氣給,給,給薰死啦,……唉,好在我的孫女那天沒在家,在我那裡,否則,那就更慘啦,……」鐵石心腸的王佔有無動於衷聽著老人的嘮叨:「不行,必須按規定辦事,排號,老同志,你要理解我們的工作啊,一具屍體至少得需要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火化完,現在是非常時期,火化場的職工都上街遊行去啦,只留下我們這幾個人,既要抓革命,還要促生產,整天屁股朝天地忙活著,爐子壞了也找不到維修工,現在只有一臺爐子能夠勉勉強強地工作。老同志,你算算看,這一天八個小時工作的時間最多也就能燒完七八具屍首吧!請你理解我們的難處!」說完,王佔有再也不理睬可憐的、嘮嘮叨叨的老人皺著眉頭衝著身旁的一個年青工人吩咐道:「小李,快把這具屍體推到停屍間去!」「是!」年輕的、剛剛走馬上任的火化工爽快地答應一聲便與另外一個從農村招聘來的臨時工推搡開痛不欲生的父女倆以及送葬來的親屬們毫不客氣把那具漂亮的女屍推進大廳右側的停屍間裡,眾人蜂擁著尾隨在兩個無情的火化工的身後,只聽停屍間的大門「咣噹」一聲緊緊地關閉上,任憑人們如何拼命地敲打,厚重的鐵皮門紋絲不動。
黑沉沉的夜幕緩緩地籠罩在郊外火化場的上空,幾位勞累了一天的火化工邁著疲憊的腳步,帶著一身剌鼻的煙油味登上駛向市內的最後一趟班車,轟轟隆隆地飽餐了一白天的魔鬼哼哼嘰嘰地喘息了片刻便吧嗒著掛滿油漬的大嘴進入了妙不可言的、只有魔鬼才有的夢境裡,空曠的火化場頓時可怕地沉寂下來。
突然,一道幽暗如豆的昏光在火化室的門口忽閃忽閃地搖晃著,一條狹長的、歪歪邪邪的鬼影像個可怖的幽靈般地從虛掩著的門縫裡飄進了停屍間。
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停屍間裡驟然間湧進來一道闇弱的、時閃時現的、在數十具死魂僵挺的屍身上不停地移動著的鬼光。一張張令人毛骨怵然的、奇形怪狀的死人臉在這股鬼火的照射下紛紛曝光:跳樓自殺者摔得面目全非的、血肉模糊的腦袋、臥軌者被火車巨輪碾壓得粉碎的頭部、武鬥者被機關槍掀掉大半部的頭顱、不慎被人從腦後遭到悶棍一計重重的猛擊、呈現著烙餅狀的、殘缺的頭部、一刀被砍下鼻子兩隻血淋淋的鼻孔明晃晃地衝著天花板,因極度痛苦而咧開到極限的嘴巴、一槍給擊穿右臉,整個眼珠翻滾出來搭拉在右耳上!……「他媽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啊!可真噁心人啊!」握著手電筒的幽靈惡聲惡氣地謾罵著:「這個完蛋的、什麼事情也做不好的小李子,他把我的美人放到哪裡去啦!真他媽的讓我好找哇!」幽靈握著手電筒的手微微顫抖著急不可耐地直射到對面慘白的牆壁上,透過反射回來的那點可憐的餘光,我們終於隱約看清了王佔有那野獸般的面容:豬腰子般腫脹的肥臉上極不協調地懸掛著一對行將滾落下來的、玲鐺般的牛眼珠在黑暗的停屍間裡閃著可怕的白光。厚厚的、向外翻卷著的兩片大嘴唇不停地抽搐著,帶動著臉上死人般的肌肉微微的扭動著。
「啊,」黑暗之中,幽靈王佔有無意之間觸碰到一具無主的、氓流的屍身:
「啊……;這是什麼,嚇死我啦!」嘿嘿,幽靈也有恐懼的時候,那具四仰八岔地瞪著一雙綠眼的、斷了一支左膊的屍體的確把幽靈王佔有嚇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識地擦了擦湧出來的汗水繼續緩緩地向前移動著:「哦,」王佔有剛才驚懼的眼睛突然一亮:「哈哈哈,這裡還有一個小嫩瓜呢!」王佔有伸出粗硬的大手一把按在一具女童的屍身上:「啊,我想起來啦,這個小女孩是今天上午拉來的,據她的父親講這個短命的小傢伙十分意外地死於心臟病!」說完,王佔有將手電筒放置在女童的屍體旁騰出兩支手來疾速地解開女童的褲帶:「唉,真他媽的不好弄哇,這個小傢伙死得太突然,胳膊腿一點也沒放平,東伸一下胳膊西踹一腳的,來,我給你按平,否則明天可怎麼往爐子裡塞啊!」王佔有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一邊拼命地按壓著女童僵硬的、但卻是極其稚嫩的屍身:「嗨,不好辦呢,太硬啦!」王佔有絕望地擦了擦額頭不斷滲出的汗水,一隻手已經滑到女童的下體:「啊,好涼啊,不過倒挺滑溜的,來,」王佔有再次操起手電筒向著女童的下體照射過去:「嘿嘿,好嫩的小Bi啊,又白又細,摸一把光溜溜的,好爽,來,讓我親一親吧,我的小乖乖!」說完,王佔有俯下身去,厚厚的大嘴唇緊緊地貼靠在女童那冰冷的小蔭部大口大口地吸吮起來:「嗯,不錯,還是嫩瓜香啊!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