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岬降摹!�
東子掛掉了電話,很焦急地望著堵車的隊伍,我躲在他的車裡,悄悄打量著他。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焦急;以前我需要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為我焦急的嗎?
堵住的車開始緩慢地移動,東子一邊焦急地看手錶,一邊隨著車流一點點往前挪動著汽車。終於開始分流了,我看見東子長長地舒了口氣,加大了油門,車子開得飛快,東子急切想見到芮兒。
芮兒坐在湖邊,她盯著湖邊的波紋出神,芮兒在想我和她曾經看到的情景嗎?波紋的路線看不清楚從哪裡來,又會在哪裡消失,芮兒就那麼出神地看著,她像我以前一樣,總是企望波紋能游到我面前,讓我近距離地看見它到底是什麼模樣。但它不來我坐的湖邊,只在湖心那麼遊著。它也不游去另外的水域,只在這一片水中帶著它美麗的水波紋畫著它自己喜歡的圈。我眼前的這片未名湖似是它的,只有它在變動。整個水面。只有它在動,製造和修改著那些遊動的水紋。
以前我是這樣對芮兒描述的,如今芮兒便像從前的我一樣,去尋找製造遊動水紋的力量。
芮兒坐在這個湖邊一塊我以前中意的石頭上,石頭在這個初春的季節裡還有些涼。在看著水中那流動的水波之餘,放眼望向對面的湖邊,有一個高一點的土丘,也生長著些柳樹,綠綠的。湖邊有一隻石凳。上面坐著一對青春男女,深色的衣服只露出白白的四條手臂和兩張看不清的臉。那四條手臂不時交纏在一起,在深色的衣服襯托下,格外顯眼。那兩張臉多半時刻並不平行擺放,而是相對著擁擠在一起,兩側是黑頭髮,中間擠在一起的一條複合的窄臉一會兒寬一會兒窄。從遠處這麼一望,是很有趣的一種景象。芮兒似乎一直在看這個景象,就在這時,東子和我走近了她,她沒有絲毫覺察,直到東子叫了一聲:“芮兒。”芮兒似乎受到了驚嚇,她一下子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芮兒沒有像上次一樣撲進東子的懷裡,而是不好意思地紅了一下臉:“東子。”芮兒沒有往下說,東子卻從芮兒的視線裡看到了那對親密的情侶,東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故意用很大聲音地說:“芮兒,對不起,路上堵車了。”
芮兒從東子的聲音中解脫出來了,她說:“武漢堵車還好一點,在北京堵車是經常性的,有時候急得你嗓子都快冒煙了,卻無濟於事,最好玩地一次就是我把車停在一個商場邊,跑步穿過堵上的車隊,再打的去趕一個重要的客戶,當他帶我去他的商場時,正好是我停車的哪家商場,由於走得匆忙,車子停得不是很規範,擋住了另一輛車,保安和車主正焦急地尋找我,我走近問清楚情況後,一個勁地道歉,而這位客戶問清楚情況後,被我的精神所感動,毫不猶豫地跟我簽訂了長期合作的合同。”
芮兒在講她在北京堵車談生意時遇到的趣事,東子靜靜地聽著,偶爾說一句“你真了不起,你真是一個生意精。”之類的話,我感到奇怪,芮兒約東子來這個浪漫之湖,就為了談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嗎?
如果是我和東子,我們會像那對親密的情侶一樣,彼此糾纏在一起,說著些我永遠都聽不夠的傻話、情話。在這個地方,我相信東子是真心而且是在以內心深處最純淨的那部分愛我,可悲的是他無力保護他內心的愛。現實常常讓他患得患失,便形成了他的處境和兩難。現在,芮兒會再次走進東子的兩難之中嗎?芮兒真的是想好好愛東子嗎?
我看不出來,對芮兒,對東子,我都不明白,他們究竟在幹什麼。一如東子曾經說過的話,道路的兩端都充滿方向。可愛情的兩端是不是一樣也充滿著方向,充滿著選擇和新鮮的體驗?
芮兒和東子在彼此尋找著這種選擇和體驗嗎?在這個未名湖的浪漫之地,我竟然看不懂芮兒,也讀不懂東子。
那邊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我看見芮兒和東子一起把臉轉向那邊。我們看見那對情侶正相擁在一起,臉已經完全消失在相互的黑髮裡。那種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那堆黑髮裡傳出來的。我看見東子的臉有些發紅了,但等我去觀察芮兒時,卻只能看見一絲厭惡的神情剛好從她的眼裡消失。
“譚冰,你告訴我,你愛欣兒嗎?”她伸手攔住正要回答她的東子,“不不,不要你的解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愛欣兒,一如她愛你那樣。”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樣愛我的,但我是真的愛著她。”
“那麼我問你,你為什麼一直不給她一個明確的承諾?還有你的家庭,你是不是考慮過?”
“對不起,林芮。”我看見東子臉上露出極度的痛苦,他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