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義,將易嶟與趙秀茹綁在一起。
打了春,易嶟和趙秀茹的事便算是公認了。趙家提親,易嶟就得答應,不然他就成了敗壞人家姑娘聲譽的負心漢。村裡人能戳著他的脊樑骨,唾沫星子淹了易家的房子。
趙桐生如意算盤打的好,卻沒想到易嶟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當場就回絕了他。
他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說道:“嶟哥兒,打春是村裡的大事,多少年輕人求還求不來,你竟然不願意?”
易嶟正要說話,易峋已先行介面:“多謝桐生叔的好意,但我家已連著兩年幹這差事了。今年若還讓我弟弟當這打春人,只怕難以服眾。”
趙桐生將手在桌上一拍,斥道:“這話真是胡說,打春是村裡的大事。嶟哥兒去年就當了,今年怎麼就當不得?!誰不服,讓他來跟我說!”說著,又推易嶟:“你不要有顧慮,我說你當得,你就當得!”
易嶟只覺得胸口憋了一股悶氣,想要發作,背上卻被易峋輕輕拍了兩下。當即,他就靜了下來。
只聽易峋說道:“桐生叔雖是里正,但村裡的大事還是不要專斷的好。不然將來再有什麼事,怕就管不動人了。我看村西頭的虎子就很好,聽聞他年前也說了親,系春繩的人選也是現成的,也不必亂找著免得再弄出誤會來。”他這話沒說透,卻已是暗示趙桐生那小伎倆上不了臺。
趙桐生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端起碗來,喝了兩口。天冷,茶到了這會兒已經涼了,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又坐了一會兒,趙桐生便隨意找了個由頭,起身告辭去了。
送走了趙桐生,易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他哥哥道:“這桐生叔不是說有兩件要緊的事,怎麼只說了一件?”
易峋頓了頓,淡淡說道:“大概是說不出來了吧。”
第一件事就碰了釘子,第二件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商量的事,趙桐生一件談不攏,第二件當然也索性不提了。
易嶟又說:“哥說讓虎子來當這差事,但我瞧著,桐生叔未必會願意。”
易峋唇角微勾:“這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了。”
易嶟點頭,介面說道:“只可惜了虎子,他幹其實正合適。”
兩人說的虎子,是村西頭老獵戶丁家的獨子丁虎。他今年十七歲,是村中的青年獵人,為人老實熱誠,踏實肯吃苦,村裡人也大多喜歡他。
易峋說了一句:“不過是個虛名。”
兩兄弟說著話,秦春嬌在裡面聽見動靜,便出來收拾茶碗。
她彎著腰,將桌上的碗一隻只疊放起來。
易嶟看著她那娟秀的側臉,眼眸裡流露著毫不掩飾的迷戀。
易峋看在眼中,那不舒服的感覺再度回來了。弟弟喜歡春嬌,這事他是知道的。但當初春嬌是應了他的,她是他的,他也不會將她讓給別人,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行。
想到方才的事情,易峋心念微動,問道:“趙家姑娘,你當真一點兒也不中意?”
易嶟臉色一僵,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秦春嬌,說道:“我壓根就不喜歡她,是她自己一定要粘著我。趙家打的算盤,和我沒什麼相干。”
秦春嬌聽著,心裡倒也沒覺得怎樣。趙秀茹她也認識,這姑娘喜歡易嶟,她也知道。只是沒想到,趙秀茹竟然為了等易嶟,熬到了現下還沒嫁人。
她收好了茶碗,抱到了廚房去洗。
易峋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又問易嶟道;“你不喜歡她,那也罷了。但你也不小了,差不多也該說門親事了。今年不能辦,但明年也就行了。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哥託人給你說去。”
易嶟不知不覺攥緊了雙手,他低了頭,悶悶說道:“哥就別管我的事了!”
他中意的姑娘?易峋明知道他中意誰,還問他什麼,他又不會給他!
易峋臉色微沉,同在一個屋簷下頭,他當然想斷了弟弟的心思。
易峋是自私的,但在這種事上,又有誰是大方的?
他沉聲說道:“我是你大哥,爹孃不在了,你的事我當然要管。”
易嶟將手握得緊緊的,手指關節泛出了些青白,他悶悶說了一句:“爹孃在世的時候,原本是打算……是打算……”他話說到這裡,卻沒說下去。
易峋的臉色,也微微變了。
原來,易母在世的時候,曾有過打算去秦家提親,但不是替易峋,而是替易嶟。按說一般來講,都是先替大的說親,大的定下了,再說小的。易母也情知自家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