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易峋低低說道:“還說沒有!”
秦春嬌只吐出一個字:“我……”便心虛失了聲,她是有點避著易峋。沒有別的什麼原因,看著他,她總容易多想,想她不該想的事情。
易峋看她默然不語,只當是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他的心猛地下沉,如果她真的移情他人,她心裡當真沒有他了,他要怎麼辦呢?
他是可以強佔她,但僅僅只是要個女人的身子,又有什麼意思?
明明只是個嬌弱的女子,他卻拿她毫無辦法。
慌亂之中,他口不擇言道:“秦春嬌,別痴心妄想不該你想的東西。”他的意思,是要她死心塌地的跟了自己,不管是易嶟還是別的什麼男人,都不可能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然而這話聽在秦春嬌耳裡,卻變了味。
她以為易峋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在警告自己不要去奢望不屬於她的東西。
痴心妄想,又是這個詞兒,怎麼世人總覺得她在痴心妄想?
相府裡的大夫人先以為她要勾引相爺,繼而又罵她勾引公子,是痴心妄想的狐媚子。如今回到了下河村,易峋也這樣說她。
秦春嬌只覺得分外委屈,這樣的誤解她不是沒有經受過,再難聽的話她也不是沒有聽過。但這話從易峋口裡出來時,卻比什麼都讓她難受。
她鼻中有些酸澀,眸子裡水汽氤氳,迅速凝結。
他的手有些鬆了,她垂下頭,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喁喁低語道:“我沒有痴心妄想,我沒有想過……以後就算你和嶟哥娶了親,我也會好好伺候你們……和夫人的。”這話她說的艱難,到了尾處幾乎已是語不成聲,但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易峋卻有些怔了,他盯著懷裡的女人,怒氣在胸膛裡一點點的燃了起來。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她分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也許,她也並不是移情於易嶟,她只是想要擺脫他而已。她看不上他,就是這麼簡單。
她原本就是個貪戀榮華的女人,進了相府三年,開了眼界,就更瞧不上他這個鄉下小子了。她的說辭,只是一時的脫身之計。她是個聰明狡詐的女子,很懂得如何保全自己。她以為她可以擺脫他,她以為她可以再找個富貴人家。
他不會讓她如願的。
易峋捏住了她那精巧的下巴,強行抬了起來。
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上,漂亮的眸子躲閃著不敢看自己,鼻尖有些紅,倒顯得可愛起來。
這份看似溫婉柔順的美麗下面,藏著妄圖逃離的不馴。
他只覺得焦躁不安,即便將她擁在懷中,即便把她的賣身契扣在手裡,他也依然的不安著。彷彿眼前這個女人,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
少年動情,動輒刻骨。
易峋於秦春嬌又有太多的迷戀和不甘,在這種複雜的感情左右之下,他越來越不能放開她,註定了她要成為他一生的執念。
殷紅的唇輕輕開合著,柔嫩豔麗,彷彿初晨的玫瑰花瓣。
他深吸了一口氣,俯下了頭去,覆在了她的唇上。
秦春嬌顫抖著,戰慄著,這和上一次易峋抱她的時候不一樣,他咬齧著她的唇瓣,甚而侵入到了她的口中,佔據著本不該為外人進入的地方。男性的氣味將她裹住,易峋的身體很熱也很有力,她躲不開,逃不掉。
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心跳如鼓,漸漸迷失在了他的懷中。她緊緊攀附著他,彷彿溺水時揪住了一株救命稻草。
易峋好像是在吃她,秦春嬌在混沌之中,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易峋離開了她的唇,順著臉頰,細細的吻咬著纖細白淨的脖頸。
這樣的親暱,並不能滿足他,倒是稍稍澆平了他心中的怒意。
他在她耳畔,低聲呢喃著:“你休想離開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秦春嬌有些不解,易峋不是警告她不要妄想麼?他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迷離中,她輕聲說道:“只要你不把我賣了,我不會走的。”
易峋不信她的話,繼而說道:“等明年出了孝,我就娶你。不管是二弟還是別的什麼男人,我都不會放手的。這輩子,你就乖乖認命當我的女人吧。”深邃的眸子裡,是濃黑的化不開的情緒,糾纏著眼前的倩影,將她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秦春嬌有些懵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易峋說,要娶她?這,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