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驗收完之後,現在剩下的那些活還得等上三五天才有能完工的,我正好也能好好歇幾天了。”
大伯一臉的做作,似乎他這些天都幹了多少活,身心疲憊的樣子。可是誰不知道這位書記大人所謂的驗收是怎麼回事呢。
第一次王勇聽說的時候還不相信。特意的趕著大伯驗收一個工程的時候,偷偷跑去觀摩了一番,之後王勇就徹底佩服死了大伯,不愧是幹工程隊出身的,估計也只有大伯能想出這麼奇葩的主意來吧。
那次驗收的是一排臨街的三層商鋪,一共有大概三十多棟。原本請來的專業監理以極高標準檢測過了,質量絕對是高標準嚴要求的,那活幹的,絕對是槓槓的。
也是,王勇的名聲地位在哪裡擺著呢。有誰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貪那幾個小錢啊?誰不知道眼下半山村的形勢,那是要大發展啊!
別的不說,就是周邊是幾個村子的小區樓盤。那要是把這活給攬下來,也對能賺的缽滿盆滿的。
畢竟,相比在別的地方幹,人家半山村這裡不僅是支付各種款項從來不拖欠,而且人家給開出來的價格那可比外邊普遍的要高出一到兩層,給大家留出來的利潤那是足足的。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自毀前程,這種人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見那是絕對的。至少在半山村幹活的這幫人裡絕對沒有。一個都沒有。
大伯驗收那些商鋪的時候,也沒有空手去。而是拎了一個至少也有二十公斤的大錘子。扛著這麼個大傢伙,威風凜凜的就過來了。
當時。那幫監理公司的人和那個包工頭都看傻眼了。
這是要幹什麼啊?難道是對自己乾的這些活不滿意,要把這些樓給砸了?不過,你要是想用一把大錘就把我蓋的樓給拆了,那我也不用在這一行裡混了。
“我說王書記啊,您這是要幹什麼?不是我說您,您要是對我們蓋的樓不滿意,想要拆了,那您也得找個鉤機什麼的啊?就憑您手裡那玩意兒,不是我小瞧您,恐怕就算是累死您也拆不了。”
包工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嬉皮笑臉地上前跟大伯打招呼,然後還伸手要接過大伯肩上扛著的那個有著二十多公斤重的錘頭,和一米多長的長杆兒的大鐵錘。
“就您這身板,好幾年沒幹過活了,行不行啊?要不還是我來吧?”
聽到包工頭這麼說,大伯眉毛一豎,大眼睛一瞪,還別說倒是真有那麼一股子氣勢,一下子就讓包工頭的身子一愣,然後乖乖地收回了過來搶大錘子的手。
大伯這段日子那真是藉著兄弟和侄子的面子,到哪裡那都是被人家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當貴賓對待的主。不時有句話居移氣,養移體嗎?
環境和地位可以改變人的氣質,人啊,真是隨著地位待遇的變化而變化的。大伯就是個好例子,原本十分和善的那麼一個人,居然現在也養出了自己的氣勢了。
“行,行,您自己來。不過您可得悠著點,要是扭了腰,那可就是我的大罪過了。”
包工頭小心翼翼地陪著大伯一邊走,一邊說。沒辦法,這位可是執掌他們的生殺大權的主,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趕出半山村,讓他們再也不能從這裡接到任何活。
“別扯用不著的,咱都是老相識了,我的脾氣你知道,不親手來一下肯定不放心。不過昨天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聽說了,聽說了,不過昨天您還像是用的電鑽吧?怎麼今天換了這麼個玩意兒啊?要是萬一沒弄好真把自己個碰著了,那可怎麼辦啊?”
包工頭一臉的擔心。而且沒有一點作假的痕跡,那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關心。
畢竟如今這些工程在大伯的主持下基本上都被他們幾個包工頭給分了,要是因為大伯在他的工地上受傷了。估計不用其它那些眼饞的夥計們鼓動,這裡的村民們就可能直接把自己給轟出去了。
“行啦。老劉,都是老關係了,甭跟我哭喪著臉!您就不能念我點好嗎?再說了,別看我比你歲數大個十來歲,但是要說身體素質,我能甩你幾條街信不信?”
大伯似乎知道包工頭在想什麼,出聲打斷他的話,同時揮揮手示意不要再勸解了。沒用!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器宇軒昂的扛著大錘就來到第一棟樓跟前。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想了想,邁步又往裡走了十來米,選了一棟還沒有安裝門窗的商鋪就走了進去。
然後在外面除了包工頭之外的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從肩膀上拿下那柄大錘,兩手抓住錘柄,肩膀一較力,一下就把大錘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