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的訊息。沈智淵轉身面對窗戶,手撐在窗臺上,看著底下的街道,沈吟一會兒後低道:“改成下禮拜一,我必須把這裡的事做一個結束。”
“正確的起飛時間我會再通知你”劉曙微一頷首,便起身往門的方向走去。挺直的背影一直佇立在窗前,就連訪客離去的關門聲也沒有撼動分毫,像一尊體魄完美的雕像。
良久,沈智淵緊握右拳,往牆壁狠狠捶落。
第1章(1)
臺灣台北
早晨八點至九點時分,是交通最繁忙的時候,大家無不希望能在擁堵的交通中突破重圍,趕上上班時間,於是,看到一些西裝筆挺、足蹬高跟鞋的上班族男女們在街上拔腿狂奔的景象也就見怪不怪了。
“磊新資訊”位於臺北市偏近郊區的地段,那種趕上班的洶湧人潮在這兒是見不到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員工走進這座大樓。
“王伯,早啊!”一抹嬌俏的身影走進大樓,愉悅地對管理員伯伯打招呼。
“早啊,‘伊’小姐。”王伯看清來人,立刻咧嘴回以一笑。
這女孩多難得啊!不僅模樣清麗,個性也很開朗大方,每天上班都不忘跟他道聲早,不像其他小姐們都是一臉冷傲,像是管理員這份工作有多卑賤似的,對他這老頭子不屑一顧。
聞言尹凱雅翻了個白眼,滿臉的笑容頓時被挫敗取代。
“王伯,我不姓‘伊’啦,我姓‘尹’,念起來和引擎的引同音。”她進磊新一年半,同時也跟王伯糾正了一年半,卻絲毫沒有改善。
“好、好,我知道,我下次不會再叫錯了,‘伊’小姐。”王伯露出純樸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卻沒發覺自己還是叫錯了姓。
她能說什麼呢?尹凱雅只感到哭笑不得,從小到大,她這個姓幾乎是每叫必錯,不過是個“尹”字嘛!又不是什麼多冷僻的字眼,怎就找不到一個叫得出正確讀音的人呢?要是叫錯也就算了,悲慘的是還有不少人就是改不了口,連一些相識多年的友人把她叫成“伊雅凱”的亦大有人在。
怪不得旁人啊,怪只怪她的祖先找了個這個容易混淆視聽的姓。
“沒關係。”尹凱雅一笑置之,此時電梯門開啟。“王伯—我上去嘍!”她朝王伯一揮手,走進電梯。
“等一下!”在電梯門即將合上之際,一隻手臂伴隨一聲暴喊突然從縫隙中伸入,撞得鏗鏘作響,電梯門感應到了阻礙,又自動開啟。
尹凱雅驚楞地看著這一幕,被這突發狀況嚇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待看清來人後,不由得開口便罵:“呂道誠,你不要命啦!拿自己的手臂這樣虐待?”呂道誠是磊新的資訊工程師,雖然比她還年長兩歲,卻總是嘻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樣。不過,可別被他外表所瞞騙,他的工作能力可是磊新其他工程師所難望其項背的。尹凱雅怒瞪著他走進電梯,被驚嚇的心仍然狂跳不已。
“嘿嘿!上班快來不及,拼了命也得趕上這班電梯。”呂道誠迅速按下關門鍵,然後倚在一旁輕鬆地吹著口哨。
“得了吧!咱們公司才幾個人,電梯好搭得很。”尹凱雅撇了撇嘴,對他誇張的說法不以為然。
“小姐,你真的待在會計部嗎?居然說出這句話?”呂道誠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不住地發出嘖聲,嘲諷味十足。“連我們這群工程師之間都傳開了,你這內部單位的主管居然不知道?”
“我忙啊,沒時間閒話家常。”尹凱雅沒好氣道。
磊新的人事管理歸屬於會計部門,原本會計部由她和董事長的女兒沈關月共同負責,扛下會計部這個重責;沉默細心的關月負責帳務管理,而能言善道的她擔負起對外聯絡客戶之責。
即使兩人的個性如此南轅北轍,但她倆的感情就是好得沒話說,像是一個被拆散的個體找到了互補的另一半,那麼契合、那麼默契十足,不需多餘累贅的言語,對彼此的友誼就瞭然於心。
關月除了公事,有時一天還聽不到她講十句話,秀麗的容顏總是染著哀愁,這樣的關月,連身為女人的她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不管有什麼事,她都會盡力護著關月。不過,有時關月的沉著和她的暴烈性格比起來,少她一歲的關月反而比她還像個長姐。
還記得她剛進磊新,工作了約一個禮拜後,聽到同事們說關月是董事長沈彌的女兒時,她當下瞠目結舌,因為,沈彌對關月的態度比對一個陌生人還不如。面對陌生人時,至少還會維持最基本的禮儀假象,但他對關月,卻還帶有不屑與鄙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