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且驚且醉,她還接著舞:“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金色鯉魚在水面朝,人生在世如春夢,且自開懷,酒入愁腸人已醉,金爐香冷空羅帷,百花亭前月低垂,昨日歡情只在夢中回,且飲了這一杯,酔酔酔”
羲和帝眼中閃過驚豔,端坐的身子不斷的往前傾,差點越過了案桌,三皇子眉頭緊皺,恨恨的瞪著臺上那舉止風流,媚入骨髓的女子。
而袁慕軒則一下一下的打著拍子,表情愉悅享受卻又夾帶痛楚,他眼中不斷晃過小小身子一遍遍練習《楊妃醉酒》的情景,每一個舞步,好像都踏在他的心坎兒上,她終於要完整的舞給他看了。
“華清池水餘溫在,霓裳羽衣舞難隨,今宵夢中誰解其中味,羨只鴛鴦戲水成雙對,嘆只嘆梨花帶雨相思淚,說什麼榮華,道什麼富貴,怎如那粗茶淡飯舉案齊眉,醉,再飲了這杯,就與你比翼雙飛,醉醉醉,待等那青絲白,紅顏退,才知道,千姿百媚,比不過人間真情貴,人間真情貴!”
待她唱完,也不卸妝,自然而然的倚進羲和帝的臂彎,那嬌嗔怒罵的模樣,可不就是楊妃在世?
男人醉了痴了,女人妒了恨了,她卻依然語笑嫣然,瑰姿豔逸,她演她的,全憑喜好,與人無尤。
赫連真拔得頭籌,出盡風頭,她要天上的月亮,羲和帝絕對不會給她摘星星,當真是六宮粉黛無顏色,椒房專寵,新進宮的美人兒選侍們,自然聰慧靈透,真妃,就是她們奮鬥的目標。
羲和帝雖然寵愛真妃無度,但依舊秉持著後宮和睦的準則,賞了各宮妃子娘娘們各類香囊。
赫連真挑挑揀揀,瞧得分明,種類倒是挺多,多是用玉鏤雕刻,金銀累絲、點翠鑲嵌,繡線穿插。
圓形、方形、葫蘆形、石榴形、桃形等等不勝列舉,下端繫有繫繩絲線彩絛或珠寶流蘇。
裡邊裝了蒼朮、山奈、白芷、菖蒲、佩蘭、蘇合香,以及難以察覺的混合物麝香。
赫連真冷冷一笑,手段依舊如此齷齪啊,看來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般光明正大哇。
☆、第二十五章:辯日·鋤禾
赫連真脫了鞋襪,將腳舒服的泡在清涼的湖水裡,頭頂一棵大樹,剛好可以遮陰。
她遠遠的便瞧著一位穿著碧綠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的美人兒帶著兩個丫頭往這邊行了過來。
可在看到她的時候,那美人兒愣了愣,停住腳步,掉頭就要離開,被赫連真叫住。
搞什麼,她又不是洪水猛獸,看到就跑,見到上級還要打聲招呼呢,誰家的孩子,這麼沒禮貌!
赫連真勾勾手指,讓她過來。
那美人兒扭扭捏捏走近,一看,有印象,但,不認識。
“娘娘,是三皇子妃。”青禾知曉赫連真腦子裡不記人,遂提醒道。
赫連真長長的哦了一聲,免了三皇子妃的請安,上上下下里裡外外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番,怪不得有點熟悉呢,這粉面含愁,嬌容帶怨的,可不就是那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閨名沈薔,赫連真卻私下裡給她取了一個綽號,叫沈嚶嚶,瞧她那小模小樣兒的,鐵定是動不動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催人心肝兒斷人愁腸的那一批!
沈薔不願同她打交道,赫連真透透的明白,誰讓她當初多管閒事兒,非給人家小相公塞了這麼多美人兒。
換了是她,早拿砍刀朝那多事兒鬼頭上砍去了,這沈薔不過就對她甩了甩眼刀子,小姑娘脾氣秉性還是很合她眼緣的。
她自來熟的搭上沈薔的肩膀,哥倆好的把她拖去了馨寧宮,嘮嘮是非家常,談談鬥妾技巧,補補犯的過錯。
沈薔坐立難安,趕緊支了丫鬟去找三皇子求救,她早聽姑媽說了,宮裡最厲害的,不是太后容妃,而是這個嬉皮笑臉,吊兒郎當,抽風犯傻的真妃,她有些怕。
赫連真見她老是一個委屈勉強強顏歡笑的表情,咬咬牙,下了血本,取了剛完工不久的姿勢大全,塞到了沈薔懷裡,讓她好好研究,鐵定能翻身農奴把歌唱,騎馬甩鞭將三皇子壓。
沈薔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個什麼物什,就被三皇子臉色不好的拉著離了宮。
赫連真笑眯眯,眸子裡都染了顏色,澄黃澄黃的,不由想起兩小兒辯日來。
一小兒曰:‘一天就是一日。’,另一小兒曰:‘一日就是一天。
不知道那本姿勢大全能讓那對小夫妻抗戰多久呢?
哦,對了,還有兩位側妃三位夫人一名侍妾呢,難道還要來一首‘鋤禾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