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光禿禿的木棒,豬頭骨一摔兩半,在六英尺外還在痴笑。
拉爾夫一陣猛扭,顫動著的木棒被他從巖縫裡拔了出來,他把木棒拿在手裡,就象是拿著一根長矛置於他自己和白色的碎頭蓋骨之間。
然後他往後退,躺在地上朝天痴笑的豬頭始終被他盯著。
拉爾夫當蒼白的光從天際消失,夜幕完全降臨後,才又回到城堡巖前面的亂叢棵子裡。他從樹叢中向外窺視,看見岩石高處那兒不知是誰拿著長矛仍在值勤。
他跪在黑影當中,痛苦地感到自己形影相弔,十分孤單。
他們確實是一群野蠻人;但他們總還是人吧,一種潛伏的、對深沉黑夜的恐懼正在襲來。
拉爾夫沒勁兒地悲嘆著。他雖然很累了,但是由於害怕那一夥人,還是無法寬下心來,倒頭酣睡一覺。
要這樣做可能不行了:他勇敢地走進被佔據的堡壘,對他們說——“我不跟你們吵了,”並微微一笑,在他們當中睡下去,他們被當作一群孩子,當作一群戴著帽子,過去老說“先生,是,先生”的學生吧?大白天這樣的回答也許不錯;然而黑夜和對死的恐怖對此的回答卻相反。在一片漆黑之中拉爾夫躺著,他知道自己無處可歸。
“就因為我還有點頭腦。”他的臉頰被他用前臂擦著,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又是鹽味,又是汗味,又是汙垢的黴臭味。
再往左邊去,大海的浪濤在不斷地上漲又退落,翻騰在礁石上。
響聲從城堡巖的後面傳來。拉爾夫使思想擺脫潮起潮落的聲響,他認真地聽,聽得出是一種熟悉的節奏。
“殺野獸喲!割喉嚨喲!放它血喲!”那一夥人在跳舞。
有個地方在這堵岩石形成的牆的另一側,他們一定圍成一個黑漆漆的圓圈,有一堆火在燃燒,還有肉。
他們也許正享受著津津有味的美味,滿足於這種舒適的安全之感。
拉爾夫聽到從離他更近處的一個聲響,這使他直打哆嗦。
野蠻人正在往城堡巖上爬,一直往頂上去,拉爾夫聽得到各種說話聲音。
他偷偷地朝前爬了幾碼,看到岩石頂上已經變大了的人形。島上只有兩個孩子會那樣地移動,那樣地說話。
頭被拉爾夫伏在前臂上,他傷心地接受了這一新的事實。
眼下他們那一夥又多了個薩姆納裡克。
他們倆正守衛著城堡巖來反對他。
把他們倆救出來的機會再也沒有了,在島的另一頭把一夥被放逐者組織起來的機會也沒有了。
薩姆納裡克象那些人一樣變成了野蠻人;豬崽子死了,海螺也已被砸得個粉粹。
看守者最終爬了下去。沒有離開的兩個看上去好象成了黑沉沉的岩石的擴大了的一部分。他們身後出現了一顆星,瞬息之間什麼東西移動過來遮住了它。
拉爾夫象瞎子似的慢慢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