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你的性命?”
白雲蒼狗
楚沉眼裡的神色瞬息萬變,人卻只是軟軟的靠在我身上一言不發,可能根本沒有力氣說話。
人影一晃,一個人過來從我手中接過楚沉,眼含憐惜,是那個江護法。
我慢慢站起身:“是不是,吃了藥很快就能好?”
江政安靜的抬頭:“我會助他將養調息,將那股真氣收歸己有,真正度過難關。”
我點了點頭:“他就交給你了!”
楚沉動了一下,艱難地轉眼,巴巴的看著我,手指蠕蠕而動,想要伸過來,眼裡盛滿了一種叫做不捨的情緒。
我緩緩轉身:“我要回去了。”從小一直跟著寧墨,被眾人百般呵護,這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似乎是走的太遠了……
遠到寧墨已經對我極度不滿了,我惴惴不安偏首,看向寧墨。
他微擰著好看的眉毛,露出一種怒其不爭的神情,根本不看我,只是懶洋洋的打量著周圍的景緻,彷彿這些奇形怪狀的鐘乳石更加值得一看。
“寧墨。”我低聲叫他,垂著頭打算聽他呵斥。
他並沒有訓斥我,依舊觀賞著洞裡精美的石頭,甚至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從小跟著他,太熟悉他的一言一行,我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又走近了一步,“寧墨……我不吃這個鳳靈最多隻是武功低下,可是他不吃……會死!換成你我也會犧牲……”
寧墨眼皮一動,眼裡的神色忽然柔軟起來,慢慢轉過頭,嘆了口氣:“婦人之仁!今日你救他,或許給武林帶來的只是一場浩劫!你武功的高低,牽扯到不僅僅是個人的得失,或許關係著整個射日莊的興亡安危,你怎麼就不明白?師父在會怎樣想?”
我再次低下頭擰衣角,好了,寧墨肯罵我,在原諒我的道路上已經走出了第一步,下面只要再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應該很快會得到他的徹底諒解。
果然,寧墨又嘆了口氣:“算了!都是我平日督導不嚴,讓你太放鬆,敵我不分,善惡莫辨,也好,吸取這次的教訓……我會加緊對你的保護教導!首先,這個猥瑣男人極樂君,你以後不能再見……”
什麼!
晴天霹靂!
幾乎不相信我的耳朵,驚疑的抬頭看著寧墨,憑什麼干涉我的私事?
“小……小山,”虛弱的聲音在我身後叫我,我心情複雜的轉過頭,無奈的看他,他的臉上青腫著,眼神深情,帶著稍許絕望。
我忍不住失笑:“山芋……不要……這樣子瞧我……太好笑……臉腫的像個豬頭,做出這樣深情款款的樣子實在是……好笑……”
他呆了一下,眼裡露出些笑意,再度嘗試向我伸手:“小山……過來……”
人影一閃,寧墨搶先走到他身邊,江護法立刻弓起身體,全神戒備,寧墨撇下他,笑嘻嘻的附在楚沉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楚沉的臉色忽然灰敗,轉頭死死的盯著寧墨,眼裡刻骨的恨意。
我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們倆,到底搞什麼鬼?
“小笛,”寧墨回頭笑嘻嘻的看我,“回家。”
我遲疑的看了一眼楚沉,他垂著頭不看我,怎麼了?
“你跟他說了什麼?”我憤憤的看向寧墨。
寧墨笑得更妖:“嗯?我只是跟他說了個事實。你從小就喜歡收養受傷殘疾的小動物。”
什麼意思?為什麼楚沉聽了忽然露出那樣受傷的神情?
寧墨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笨!我是告訴他,讓他不要自作多情,你只是可憐他,可憐他的身世,可憐他的殘疾……並不是真的愛上他……讓他也會死了那條心……省得癩蛤蟆想吃……鴨子肉……”
呃?“他不是殘疾!他本來有病,不過現在吃了藥就會好的!”我急急分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意煩惱。
寧墨臉上笑意不減:“身不殘心殘……你並不真正瞭解他……他自小受過很多委屈,吃盡苦楚,受盡白眼,這種人往往心智殘缺……個性殘忍,變態,嗜殺……”
“不是這樣的!”我大叫,心底隱隱的絕望。
寧墨懶懶抬眼看我:“那是因為他的父親……我瞭解過,他的父親是個非常樂觀積極的男人,人格非常的強大完備……據說即便是當年被燒成了殘廢,跟著兒子乞討,依舊每日清理的乾乾淨淨,儘可能打扮整齊。所以他迄今為止還算沒有太離譜……可是他身上畢竟還流著那個水性楊花,殘忍歹毒的母親的血……”